眼见要被这些丝线切碎,顾萧只得放手一搏,手中长剑如借空中皎月之芒,运足内力,凌空向着周遭的机关树凌空挥剑...
一片青衫翩然落,机关树已破,随着顾萧身形站定,望着已在面前停滞的锋利丝线,额角细密的汗珠早已汇聚,顺着少年俊朗的面颊滴下。长舒口气,少年缓缓挪动身形从前后已近乎贴着自身的丝线中挪出。
两侧的机关树,已被少年手中长剑拦腰斩断,心有余悸的望着被自己破开的机关树中的棘轮,顾萧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只听得身后花朝苑内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没了这些机关树,顾萧自然不惧这些金银衣的何家护院,不过转念想到时间紧迫,需要快些找到雾中仙被关在了哪里,身形一动,已是隐匿在其中一棵机关树后。
“快些,再快些,那声响就是来自院墙处...堡主曾言,这贼人还有同伙,咱们这次可算立下大功了。”
“侯兄,这贼人同伙听说是那清秋擂上叫做木一的小子,他武艺可不弱,咱们此去,不会...”
“怕什么,你忘了我将将给你展示过那机关的厉害,别说那木一了,便是登堂高手来了,怕也躲不过。咱们两这次可是不费吹灰之力,就立下这等功劳。”
“侯兄,咱们是不是草率了,要不要将他们几个都喊上...”
“你傻吗,这等唾手可得的功劳,咱们兄弟二人领就已足够了,我可是费了不少口舌,才让他们几个信了我的诓骗之言...莫要非要话了,你要是怕了,就先回去...不过我警告你,不能告诉其他人,若是被人抢了功劳,咱们兄弟都没得做...”
“侯兄何出此言,我与侯兄既结拜,咱们生死与共,有什么,咱一起扛...”
顾萧躲在机关树后,听到两人对话,探出头去,只见适才自己隐匿在苑墙之上听得两人交谈的金银护院二人,折返而回,这两人许是瞧见了唾手可得的功劳,步伐仓促之下已是抑制不住心中欣喜,面带喜色匆匆行来。
此刻的顾萧,莫说这金银护院两人,便是十倍之术,也已抵挡不住他了,见这两人已靠近了苑墙,旋即青衫一闪,趁着夜色施展轻功向二人偷偷潜去。
这二人哪里注意的到其他,行来之时,两双眼睛正巴巴的望着那份功劳,可当他们转过连廊,看到苑墙外时,登时傻了眼。
尤是在金衣心中无人能闯入的这机关树阵,竟皆被懒腰斩断,树中的棘轮都已散落一地,而自以为能换来功劳、富贵的尸首,丝毫不见踪影,两人见状不由呆立当场...
正当二人瞠目结舌之际,一道青衫身影已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两人身后,断月青锋缓缓出现在二人脖颈之下。
“被你们擒住的那人,现在何处。”
少年声音传入两人耳中,金衣服护院瞬间反应了过来,刚想要开口呼救,那柄倒映着月光的长剑已然抵住了自己的脖颈,剑锋寒芒已让金衣汗毛倒竖,深知若再敢发声,立时便会丧命剑下,只得老老实实的闭上嘴。
顾萧见二人不再呼救,稍稍收敛眸中杀意,沉声再问道:“那人现在何处。”
不等金衣开口,银衣抢先道:“那人就在客房中,少侠,别杀我,我...我虽做了些恶事,可都是这姓侯的逼我的,那户人家...那...女子也不是我...”
还未等顾萧开口逼问,这银衣却如竹筒倒豆,不仅将雾中仙被囚禁之地,更连自己犯下的恶事也和盘托出,一旁的金衣都被他这怕死的样子惊住了,先前还要去寻何堡主讨要差事,与现在的怕死之状判若两人。
金衣正要开口怒斥,却发现自己张口之时,已发不出声来,低头望去,只见自己喉间已被少年长剑刺穿,只是少年的剑太快,剑锋又锐,刺入自己的喉咙,竟毫无知觉,而现在剧痛、困倦、无力感袭来,眼前少年从自己喉中拔剑之景已是死前能看到的最后景象。
一旁的银衣人看到少年转眼间就已取了金衣性命,长剑正从自己这位“兄弟”喉中拔出之时,鲜血喷涌而出,溅满了自己一脸,霎时间,面色苍白如,眼前一黑,正要昏厥之时,却听少年再度开口。
“前方带路,若敢随意开口,你就如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