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婶亦是心急如焚,夫君的脾气他最熟知不过,平日里让着自己,乃是丈夫所为,年轻之时他亦是嫉恶如仇的墨门侠客,见夫君以命换命,一招了结尺休,自己也被贯穿胸膛,奎婶瞬间红了双眼。
一声怒喝,奎婶强运真气,将所有内力灌注钩爪锁链,向尺为攻去。
而尺为正为尺休之死分心,察觉到奎婶内力如同怒海滔天之时,已是晚了,慌忙调起丹田内力抵御。
“轰。”随着内力相交发出的爆裂之声,钩爪锁链尽数断裂,奎婶与尺为二人分别被对方的内力震退数步。
尺为年轻,虽然内力反震,丹田受伤,尚可行动。而奎婶上了年纪,内力透体,当场呕血不止,身形不稳,跌倒在地。尺为见状,并不去看死了的兄弟,又是就地一滚,顺手抄起断裂的钩爪,随后跃起向奎婶掷去。
奎婶受伤后,望着不远处不知生死的奎叔,挣扎着想爬过去,却见尺为又共了过来,那钩爪已至,勉力一翻滚,避开了钩爪。见奎婶这一滚,尺为眼中露出残忍之意,袖中断开的锁链即出,缠住了钩爪尾部,用力一扯,那钩爪如同索命鬼爪,向着奎婶后心而去。
眼见奎婶就要死在钩爪之下,咫尺二人连同霖儿等人,拼命逼退身前的墨门叛徒,几道身形疾速前来相救。
可已来不及了,那钩爪来的甚快,就在此时,只见一道身影扑向奎婶,替她当下了致命一爪。
奎婶回首望时,就见奎叔将自己护住,此刻奎叔已是面如金纸,口中不停的流出暗红血液。
奎叔虽被袖剑穿胸,可是避开了要害,尚不致命,只是暂时昏厥,许是感到妻子有难,奎叔在重伤之下苏醒过来,在众人救援奎婶不及之时,运起最后的力气,扑向妻子,以身相护,救下了奎婶。
正是如此,奎叔重伤之下,再添新伤,已是强弩之末,命在旦夕了。
一击未曾得手,尺为弃了手中锁链,袖中短剑即出,向着奎婶再刺来。
眼见就要得手,却听到身后响起数道衣袂声响,尺为将将回首,就见尺天涯那目眦欲裂要吃人的神情。
惊愕之下,尺为哪还敢向奎婶下手,转身欲逃,尺天涯怒气盈胸,纵身赶上。尺为仓惶出袖剑,可尺天涯单拳迅出,迎着尺为袖剑一拳。
“铛。”的一声,袖剑被尺天涯一拳击断,在尺为错愕神情下,尺天涯蕴满怒意的一拳直中尺为心口处。
尺天涯这拳蕴满怒气,拳劲已抵登堂境巅,正中心房,尺为受了这拳,当场喷血而亡。
不再看尺为尸身一眼,尺天涯与咫苏梅霖儿三人跃至奎叔奎婶身旁。见奎婶双目噙泪,将奎叔搂在怀中。
“掌门,救救老头子吧。”奎婶将所有的希望都寄在尺天涯身上。
“天涯大哥,还有什么办法吗?”霖儿的泪水早已满面,带着哭腔,扯着尺天涯的袖子说道。
尺天涯伸手探查奎叔的内息,又查看了奎叔伤势,向着一旁泣不成声的咫苏梅暗暗摇了摇头。袖剑穿胸,钩爪伤了心脉,就算延命丸都救不回奎叔的命了。
“老..婆子,没用...了,掌门...也无力回...天。”面无血色的奎叔脸上已微微泛青,说这几句话,似乎已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张口想要呼吸,可却一丝力气也使不出了。
“下...辈子,老夫...还要娶你...为妻。只愿咱们是..普通人,不再..涉足...江湖。”奎叔想抬起手再抚向妻子的脸庞,可才及一半儿,无力垂下。
身后的其他墨者和齐云影卫仍在奋力与墨门叛徒们缠斗,奎婶眼中的泪水渐渐干涸,随后抚了抚奎叔的脸颊喃喃道。
“这辈子,你已尽了墨者使命,安心去罢。你最是讨厌寒冷,怕是你一人去了阎罗殿,有些孤寂罢...”
众人正为奎叔悲伤,咫苏梅忽听得奎婶这话,赫然抬头,就见奎婶已反手拔出了奎叔胸膛上的袖剑,在咫苏梅惊愕的眼神中,奎婶已持袖剑刺向自己心窝。
咫苏梅忙去阻止,可已是来不及了,在霖儿的惊呼下,奎婶袖剑已刺穿了自己心窝,众人上前施救之时,发现奎婶已经是伏在奎叔身上,随他而去了。
尺天涯愤怒抬头,望向场中的墨门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