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之人开口,房内的宋书夫妇带着惊讶与惊喜忙打开房门,见真是沈驭楼,二人赶忙将沈驭楼让进房内,施诗向着客栈门外一番查探,见无人跟来,这才掩了房门。
沈驭楼与施诗夫妇在房内坐定,宋书端详了沈驭楼一番,不禁抚掌开口笑道:“沈大哥,你无事,太好了。”
施诗也红了眼眶,说道:“沈大哥,听说那虎头寨夜袭小楼峰,我们得知你坠崖的消息,都好生担心你。”
沈驭楼叹息道:“那群人皆武艺高强,至少都在登堂境上,我驭岭寨一众兄弟拼死抵抗,仍是不敌,退至后山断崖时,只剩我与大明三人。”
宋书面露不忍,施诗的泪珠已夺眶而出,带着些许哭腔开口问道:“后来呢?”
“我等几人决意一同赴死,可坠崖落地前,两位兄弟用掌力将我托起...”说到此处,饶是沈驭楼这样的硬汉,也不禁痛哭流涕。
稳定了情绪,沈驭楼继续开口道:“我本想豁出这条命,去和那帮人拼个你死我活,可我这条命现在已不属于我了,我现在肩上还有为小楼峰兄弟报仇的使命。”
沈驭楼又道:“本想着去投奔宋兄弟,可想想那群黑衣人,我怕将祸水引到东来峰,于是便放弃了,就一路逃下上来,想着先去凉州积攒人手,在寻找报仇的机会。”
言至此处,沈驭楼忽然紧张道:“宋兄弟二人在此,难道东来峰也遭了那群人的毒手?”
宋书执起茶壶,为沈驭楼斟满了茶盏叹息道:“我们听闻了小楼峰的事,得知了沈兄出事,我们也知道那班人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咱们东来峰,我与诗儿商量了之后,便决定让东来峰的大伙分了金银去寻正道的营生。”
宋书言毕,握紧了妻子的手。
感受到夫君心中的痛,施诗反手也同样握紧了夫君的手,随后向沈驭楼开口道:“沈大哥,勿要怪我夫妻二人没有聚集山寨之力为你报仇,我这班兄弟都是跟着父亲拼杀多年,如今也算是可让他们走正道了。”
“宋夫人言重了,自我到了岭州,二位一直对我关照有佳。我也一直佩服施老寨主的为人,只可惜他老人家离世太早,未能拜会。”
“再者说,那班人武艺非凡,对咱们这三峰十八寨也是谋划许久。只怕小楼峰、东来峰之后,那西阙峰的胡豹没了利用价值,只怕也躲不过丧命的下场。”沈驭楼开口安抚宋书夫妇。
“宋某与诗儿多谢沈大哥体谅之心。不知沈大哥今后如何打算,以那班人的身手,若想报仇,沈大哥恐怕孤掌难鸣。”宋书虽是一介书生,但是也在岭州绿林执掌一寨多年,如今见故人落难,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宋兄弟与宋夫人也算是因祸得福,虽然失了寒山寨,也算是脱离了绿林身份,从此可安心做些正当营生。”沈驭楼心知宋书所言,想出手助自己报仇。
可那班人心狠手辣,武境之高,就算自己与宋氏夫妇联手,也无丝毫胜算,何必再连累他人。
更何况,自己偷听到了那班人的秘密。
秘密!对,那班人是冲着截杀北境统将万钧而来,自己若是可以将此事透露给那位大将军,不仅可让这位齐云北境的通天人物欠了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还可以借着万钧之手,将这群人尽数诛杀,到时候就可以为兄弟们报仇了。
宋氏夫妇见沈驭楼话说了一半儿,面上神情变换,眼中闪烁不定,以为他是考虑到自己夫妇二人已脱了岭州绿林的身份,不愿自己二人再陷入这些江湖恩仇。
宋书端起手中茶盏向沈驭楼道:“沈兄,宋某虽然不会武艺,但也曾与沈兄在小楼峰上击掌为盟,如今为了小楼峰和我东来峰的兄弟,需要宋某夫妇的,沈兄只管开口。”
沈驭楼被宋书的一番话拉回了心神,听了宋书的肺腑之言,沈驭楼当下也打定主意,向着宋书抱拳一礼道:“宋兄弟,沈某脱身之时,曾从那群人口中得知了一个惊天秘密。”
“你夫妻二人好不容易从岭州绿林脱身,为兄也不想宋兄弟为了沈某再去掺和江湖恩仇之事,我有一法可为咱们小楼峰报仇亦不让我等身处险境。”
宋氏夫妇听了沈驭楼之言,开口道:“愿闻其详。”
“我本以为他们谋划三峰十八寨已久,可细细想来,那群黑衣人,可能并非冲着咱们岭州绿林,他们夜袭小楼峰也只是一时起意,他们来岭州的目的是为了截杀一人。”沈驭楼压低了声音说道。
宋氏夫妇没想到此事竟还有隐情,施诗问道:“沈大哥的意思是他们取了我们三峰十八寨是为了截杀那人做准备,到底是何等大人物值得这些高手齐出?”
“元日节前,有一位大人物会从雁北城回凉州,那人就是咱齐云北境统将,万钧。”
沈驭楼这话一出,将宋氏夫妇震惊的哑然失声。
万钧之名,如雷贯耳,这班人真是泼天的胆子,居然敢截杀万钧。
宋书先回过神来,凑近桌前轻声道:“如此大事,沈兄切莫说笑。”
沈驭楼正色道:“宋兄弟,你看我像是说笑吗,我坠崖逃生后,这帮人搜不见我的尸体,便四处设卡搜查,我只得回身躲回小楼峰的暗道中,没想到这群人回了驭岭寨商议事情,不知我正躲在他们脚下,因此他们商议截杀万钧的事被我听的一清二楚。”
宋氏夫妇虽是绿林出身,可他们知道,万钧多年在北境戍卫边境,官声极好,这些人要杀万钧,那便是与北晋百姓作对。
绿林虽做些违法的勾当,可在大义面前,宋氏夫妇拍案而起道:“万将军在边境戍卫多年,怎能死在阴谋勾当之下,沈大哥,你有何法子,若有吩咐,我夫妇二人拼的性命也遵沈大哥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