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老李已服下金灵九转丹,闭目盘膝,端坐于床榻之上,丹药入喉而化,老李只觉一股热流入喉,只瞬间暖流散余诸穴,经脉舒畅,常年咳嗽隐痛的胸口此刻也舒畅许多,暖流在周身诸穴自行流转,老李只觉浑身轻松,情不自禁张嘴呼出一口浊气,那暖流自行周身后,聚而为一,直入老李丹田中去。
顾剑一在一旁端坐凝神望着盘膝服丹的老李,运真气剑指出,指尖凝气成形,连点中府、云门、肺俞三穴。老李此刻脸上不似适才轻松惬意的表情,蜿蜒疤痕逐渐扭曲,胸中惬意已被剧痛取代,肺部如虫钻鼠咬,痛痒并行。
顾剑一不多待,变指为掌,隔空运掌由老李后心处向外慢移,掌势变推为托,老李的胸口痛痒随着顾剑一掌势而行,由肺上移,逐渐觉得心、肺、咽喉处皆痛痒难当,不自禁蒙哼一声。
“别在外偷瞧了,快去打两盆热水来。”顾剑一此刻开口,嘱咐窗外偷看许久的顾萧。
顾萧自记事来,李叔在自己心中就是一个硬汉,而此刻却露出如此痛苦的表情,可见内伤折磨之久,沉疴难愈,一时间望的入神,听得师傅嘱咐,赶紧去往厨房烧水,左右开弓,两盆热水片刻送至屋内。
将将把装满热水的盆放下,顾剑一掌势再变,托掌为击,一股气浪铺面而来,连站在一旁的顾萧都被掌风逼退,老李背部被掌力所袭,只觉心肺处异物,被掌风逼至咽喉,不吐不快,张口吐出一大口黑血,尽入面前热水盆中,老李呕血而出,整个人似抽去了魂儿一般向后便到,顾萧闪身上前,扶住老李,轻服躺到榻上。“将另外一盆热水,取帕沾湿,记住,要热,捂住老李胸口,助那丹药药力医治肺疾。”顾剑一运功逼出老李肺部淤血,老李肺疾若没有金灵九转此刻保命,医至此刻,老李定然身亡。而此刻,老李虽面如白纸,却呼吸正常,内息稳定。
顾萧暗叹一声,这金灵九转过是世间无双的救命之物,改日再去汴京,定要当面答谢孙老太爷。按照师傅的嘱咐,顾萧将门窗关死,用帕子浸透烧开的热水,掀开李叔的衣服,找准心肺部,用热帕护住胸口,又去将适才接了血的盆倒干,再多烧了壶热水,以便一会更换热帕所用。
顾剑一见老李肺疾淤血已出,对顾萧交代完,便回房自行调息起来。
一个时辰后,老李转醒,见顾剑一正一旁闭目调息,顾萧正蹲在喷便用帕儿拧着热水,轻呼一声:“少主。”
顾萧惊喜道:“李叔,你醒了,放心,师傅说了,你这是陈年旧伤,适才师傅用掌力以毒攻毒之法,将你肺部沉疴逼出,虽然你现在虚弱,那是因为掌力毕竟伤了你内脏,过些时日自然便能养好了”。
顾萧望着老李道:“这些时日你就安心养伤,正好萧儿也在山上,正好可以帮手,平日的杂事就交给萧儿来做就可以了”。
“我现在就去弄些吃的,李叔陈疾刚刚医治,还是要吃些清淡饮食,正好师傅也喜,我下山之时也学了些清淡食谱,今天正好用上”。顾萧说完便直奔厨房。
“吱吱吱。”屋外踏雪声音响起,只见踏雪不知何时偷跑了出去,正撞上从李叔房间而出的顾萧。
“踏雪,你刚才又偷跑出去干嘛了,咦?你从哪儿抓的山鸡”。顾萧见踏雪正叼着一直山鸡,正待寻找一处享用。
“正好炖了一并给李叔补补身子,喂喂喂,别咬我的鞋子。裤子也不能咬,行啦行啦,你看在师傅的面子,我就用一半,反正你也吃不完不是。”顾萧和踏雪一顿拉扯,终是踏雪看在顾剑一的面上,才由的顾萧用刀分走了一半的山鸡,顾萧刚刚分完山鸡,踏雪迫不及待叼起剩下半只一溜烟钻到草庐一侧,享用起来,生怕吃的慢了,顾萧一会再来夺。
顾萧从踏雪那儿得来了半只山鸡,到厨房洗净下锅,焯水火炖,一边洗米浸泡,鸡肉与粥炖成一锅,分好师傅与李叔的份,送到师傅房中,再端起一锅来到李叔房中。
李叔望着热气腾腾的粥,心中暖意渐升,费力的端起碗来,尝了了一口顾萧熬的鸡肉粥,虽齁咸,却笑着吃完。
这几日,李叔养伤,顾萧便照顾起了草庐起居,每日生火做饭,师傅与李叔的清淡饮食,由顾萧一力承担。而顾萧每日空余,则与踏雪一并往峭壁练功,这一人一貂,日日林中捕猎,吃的尽兴,踏雪比起月前已胖了一圈,顾萧每日都呼踏雪为胖貂。一月有余,李叔伤势渐渐好转,已如往常,或是顾剑一再无法忍受顾萧的食物,或是李叔调养久了,想活动筋骨,这草庐吃食,师傅不允顾萧再做,只让顾萧管好自己便行。
腊月已过,新的一年伊始,顾萧研习云纵,断月剑招已经有一月,运招逐渐熟练,踏雪也已和草庐内师傅,李叔混熟,除了每日陪伴顾萧练功,偶尔也随李叔打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