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两人约个地方,一道吃饭。
这周末杨静得空,去商场买棉服,顺道与陈骏一块儿吃饭。
见面,陈骏手里提着俩袋子,说是缸子给他俩寄的旦城的馅饼。
杨静拆开袋子一看,那馅饼都被压碎了,没饼,只剩下馅儿。
她拿手指捻了点儿喂进嘴里,笑说:“比驴打滚好吃。”
陈骏也笑了,“这儿的菜我是真吃不习惯。”
两人沿着街道往前走,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杨静本来挺冷的,走着走着,身体渐渐暖和起来。
她喜欢帝都的深秋,比旦城爽朗得多,不像旦城,空气里总是带着黏糊糊的潮气。
地上铺着一层落叶,踩上去沙沙作响。
快走到路口,一个瞬间,陈骏沉默下来,转头看向杨静,踌躇许久,“……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杨静一顿,双手插\进衣袋里,垂眼看着脚下,平淡问:“什么?”
“……程哥和厉老师的婚期定了,十二月八号。”陈骏有些不忍心,没敢看她表情,别过了目光。
杨静眨了眨眼,“哦。”
“你请假回去吗?”
“不回去,课多。”
陈骏无声叹了口气。
仍旧往前走,半晌,杨静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陈骏,“我去给他们挑点儿礼物。”
陈骏呼吸一滞,往前一步,“我陪你去。”
·
婚期前几天,缸子给杨启程筹备了一个单身派对。请了十多个人,从中午开始就吵吵嚷嚷,到晚上仍没有消停
杨启程作为主角,自然没少喝酒。
后来大家开了牌局,杨启程借口要去放水,总算暂得逃脱。
他在隔壁又开了一间房,躺床上休息。
酒喝多了,头疼欲裂。
睡得迷迷糊糊,听见有人砸门,杨启程骂了一句,起身将门打开。
胖子一下窜进来,“我说,你不打牌一人窝这儿干啥?”
杨启程皱了皱眉,“你打你的,让我躺会儿。”
“要不我也躺会儿吧,我陪你,嘿嘿。”
“滚!”
缸子死皮赖脸地在床沿上坐下,转头瞅了瞅趴在床上的杨启程,“兄弟,我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不乐意娶厉昀?”
杨启程趴着没吭声。
“我发现啊,你这几个月就没高兴过,成天跟欠了谁五百万一样,跟缸爷我说实话,是不是不乐意?”
“你马尿灌多了吧!”
缸子嘿嘿一一笑,“我清醒着呢。”
杨启程就那么趴着,脑袋里似有个钻头在搅,“缸子,有件事,我很后悔……”
“啥事?”
杨启程不说话。
“哎!有毛病是不是!说一半,又吊人胃口。”
杨启程翻了个身起来,摸了摸口袋,朝缸子伸手,“有没有烟?”
缸子找了一支给他,杨启程点燃,往旁边挪了挪,“陪我聊会儿。”
“聊!想聊啥缸爷陪你聊啥!”
杨启程闷头抽烟,半晌没憋出句话来。
缸子往他背上拍了一掌,“聊啊!”
杨启程眯眼,看向窗户那里,“你喜欢王悦吗?”
“这他妈不是废话吗?我不喜欢她娶她回来给自己添堵?”
杨启程起身走过去,拉开窗帘,一把推开窗户,十二月的寒风一下灌进来,缸子骂了一句“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