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吗,那么小的孩子,力气太可怕了,是魔法吧。”
“这小姑娘也是魔法师?以前逃到这附近的贵族里可没出过这么强大的队伍,而且你看他们的样子,都姿容整齐,虽然有些憔悴,可没有一点受伤狼狈的样子。”
“那他们的话可信度很高。你没听他们说吗,是直接从黑暗山脉过来的,一定是来政治避难的贵族。”
“贵族?好多年没看到能从亡命者丘陵突围而出的贵族了,三十年前我爷爷好像接待过一个贵族呢。听说他带了五百多人的护卫,但最后到这里的只剩下三个人,有一个因为伤重就死在村子里了。”
穷途末路者和雇用了最强悍佣兵的队伍才会选择跨越两大陆最近的黑暗山脉,这是大陆流传的常识。
“听说,半年前,立安国宰相和将军勾结谋杀了皇帝”
警备队长把流亡者们带到一座有院子的住处,西娜在他的搀手下跳下骁兽,打量着院落四周坍塌的石块。
“这里本来是村长的家,但他因为儿子被掳走,昨天就在痛苦中回神的国度了。我们没有更好的住处可以招待远方的客人,还请不要介意。”
“谢谢你的好客。落难者没有挑剔的权利,希望死者能得到安息。”在大人们礼貌的对答中,骆夕阳牵着齐尔的大手跑进了院子。
民居呢。和肯色斯依树而建的木屋不一样,这里的房屋是用土石垒起来的,屋顶方方平平的,从屋檐上一角掉出一捆扎好的茎杆,好像是晾晒的谷物;墙壁和村外一样,有些崩落,院子里本来还种了些植物,但现在只和破烂的砖木混在了一起。
“塔里,那由拉,来照顾一下小姐们,把这里再收拾收拾,好让客人们休息。”
几名村妇应声赶来,她们要去牵骑士们的骁兽时却险些被咬,格拉特急忙制止了这些女性。“我们自己来吧。”
骁兽是一种很凶猛的骑兽,耐力好,跑得快,有一定攻击性,如果不是有自然之子跟在身边,流亡贵族们也没那么容易驯服这些山贼的坐骑。
因佩利亚踏进院子,长长叹了口气,好久、好久没有住在有屋檐的屋子里了,虽然一个月前在肯色斯的村子里待过两个晚上,但黑暗之民始终是与光明的信徒不同的。“齐尔,”把小巨人叫过来,看着这个巨大的孩子一脸委屈,心下又有些好笑。这一路上的旅程都没有挂彩,连在勒喉隘口都没受伤的小巨人现在却被一个警备队员给咬伤了。口中念着治愈咒语,老神官手放在齐尔脖子上,那块失去皮肉的坑洞便平复了。
治疗师!警备队长惊喜极了,这群人中竟然有最尊贵的治疗师在。“尊敬的大人,在三天前的灾难里,我们有不少人被打伤了,艾当城的医师要来这里实在很困难,能否请您为我们治疗呢?”
因佩利亚看着警备队员,走到那个差点攻击到他的青年身边,蔼声道:“孩子,你的伤没事吧?”齐尔那猛一甩,连格拉特他们都承受不住,这个边境的警备队员,更不消说了,不过他的强横实力也叫老神官印象深刻,那一击逼退米菲鲁的白色斗气已经不象是呆着这种小村庄的警备队员了。
不过,这个人面色有不正常的淡红,老神官感觉到青年身上缠着黑色的气。“你和血腥法师交过手了?”
青年面上有倔强的神色,他微一点头:“是的。大人,请告诉我,你们真的把那群山贼杀死了?全部杀死了?”他那被杀死在眼前的弟弟,惨死在村外墙上的弟弟,兄长竟不能亲手为他报仇。
“是的。死者的灵魂可以在天国安息,邪恶的罪犯全部受到了处罚,你的仇恨可以平息了。”
波咎勒丢过一个小包“这里面是山贼的头发,如果能找到灵魂术者你们就可以知道我们有没有说谎了。”依玛虽然不想破坏死者的完整,可将军大人却考虑到自己这一伙人一点钱也没有,光靠黑暗之民的那些资助,总是不好意思的。在询问过由斯特和因佩利亚后,知道有种魔法师可以只凭人的头发判断他的灵魂还在不在世界上,所以他把那几个依玛认得的山贼头发都拔了一撮下来,反正只要证明通缉犯死了,一样能拿到赏金。显然眼前这年轻人也知道灵魂术者的能力,他死死盯着紧擤在手里的布包,猛然向因佩利亚跪下。
“谢谢您大人,谢谢您为我弟弟和村子里的人报了仇!请告诉我,那个血腥法师是怎么死的,你们的剑刺在他身体哪个地方,您的法术攻击在他哪里,他是不是死得很惨!”
血腥法师并不是流亡贵族们杀的,因佩利亚再度念起治愈之咒,白光驱散了青年体内的黑暗诅咒。“在光明神的眼睛下,所有的邪恶都会消融,孩子,丢下你心里的仇恨,让死者安心回到众神的国度。你的爱和你的恨,只会留给还活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