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花海谁?在意识的深处,一种难以言喻的神圣姿态一闪而过,像是万道光聚在一起,也像是最美的花在悄悄绽放,然后归于虚无
那就活下去吧。
眼角满满的泪滚落眼眶,骆夕阳坐起身子,聆听着雨打森林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梦境到底昭示了什么?那时的叹息是自己妄念还是虚空中神明的低喟?谁来解答这一切?
雷电渐已平息,只剩下雨珠的倾泄声,骆夕阳伸手拨开叶片,看着外面的世界,天已亮了,但因为大雨依旧是灰朦朦的一片,细的雨滴沥沥,大的雨珠啪啪,凝在叶上的雨水哗啦啦往下掉,草地上水四溅流动,发出汩汩的声音,各种声音高高低低,依着独特的韵律此起彼伏,像一首歌森林并不寂寞,它总在温柔的安慰自己,用自己的歌让她活下去,如果不是这样的森林,她一定早就死去了,森林为她准备好了一切从没有这一刻的感动,让骆夕阳相信神的存在。
感谢您冥冥中的神灵。在雨的旋律中,骆夕阳再度沉沉睡去。
大雨整整下了两天两夜,在第三十六天的傍晚,雨势渐歇。变得泥泞的草地很不好走,骆夕阳只好老实待在筏子上。等到天再度放晴,她才钻出帐篷,懒洋洋地伸着懒腰。雨后的森林湿漉漉的,露珠在树叶草茎上闪烁着银光,某些地方还反射着七彩的眩环。**裸地站在草木间,骆夕阳发泄地用手搭在嘴边大叫起来:“啊哩啊哩啊哩”
林间的空气非常清爽,草木香一阵阵随微风传送,骆夕阳唱着歌儿将衣服毛皮挂着树干上去晾,看到自己雪白干净的手臂,心情一阵轻松。
把帐篷拆开,那些食物也要晾一晾才成,今天就这样吧,偶尔也要放松一下。
第三十八天,骆夕阳改变了前进的方向。因为来不及渗入地底的雨水流向,骆夕阳发现南面是地势较低的地方。原本她一直是朝着东边前行的,走了一个多月还是在森林里打转,也许她应该试着朝南边走走看。
随着那场大雨的过去,森林里的温度开始升高,气候慢慢变化着。
骆夕阳在白天已经穿不住原来的衣服了,正好猎物的皮毛积了很多,这里的动物都挺大的,打到最小的都有成年兔子那种个头,她把猎来的动物毛皮用剪刀钻出一个个小洞,拿草绳当线缝了些短小的衣物穿裹在身上,这些毛皮非常柔软,不需要她精心的揉制就可以用,而且保暖非常好,只要把胸部,腹部这些重要部分遮挡住,就用不着担心会着凉。经过这么久的生食兽肉生活,她的毛皮过敏早就不药而愈,这,算不算强迫疗法呢?
现在看起来,她可真的成了丛林野人了,骆夕阳打量着自己,镜子太小照不出全身,只能想像现在的自己是什么德性。手掌和腕部全用兽皮裹着,腰上用那条怪蛇的皮做腰带,一圈圈把毛皮缠成短裙;脚上原来的休闲鞋早已破了扔掉,她用兽皮做成毛袜,往脚上一套,用草绳绑紧,考虑到透气性,袜子顶端没有缝合,脚趾全露在外面。地上到处长着厚厚的草,石头很少,碎玻璃更从未见过,不用担心脚会硌伤。考虑到未来极大可能会在这荒野山林中渡过冬天,骆夕阳慢慢将种种皮毛拼成一张大毯,夏天的衣物已够用,她开始囤积冷天的物资。
往南再走了一个多月,骆夕阳渐渐觉得自己可能走对了路。动物越来越多了,而森林里的树木也不再单一的巨大化,越往南走,她越发现矮小的树木在增加,可见的天空也逐渐扩大。
好蓝的天骆夕阳仰望天空,点点黑影掠过,像自己初来草原时睁开眼所看到的一样“呖—”大鸟盘旋在空中,如果自己像它们一样有翅膀,就可以翱翔在天上,飞回自己的家被蓝天的深邃无限吸去神智,骆夕阳站在草丛中一动不动。
南风吹动,草木摇香,迎面吹来轻柔的花瓣,往南行来,一路上渐渐地多了些绿色之外的缤纷色彩,红粉娇黄,轻轻缀在林间草丛中,大朵大朵的娇花绽放,骆夕阳从未见过这种特异的花朵,话说回来,从苏醒后,所见到的一切,在她二十五年的人生阅历里都是陌生的。奇特的树木,奇特的草,奇特的野兽,奇特的羽蛇,还有这奇特的花。
海碗大小的花算是最小的了,那样大的花,纵然像野蔷薇一样只有五六瓣,也是晶莹剔透,娇艳欲滴,黄色的花蕊从细嫩的花瓣中探出来,茸茸的粉在风里轻颤,馥郁的香气脉脉四散,骆夕阳情不自禁地大口呼吸,慢着,不会有毒吧,头脑还很清醒,看来是无害的粉红色蔷薇般的花长得都比较低,劲韧的枝蔓缠缠绕绕往大树上攀去,更多的在地上延伸,有几朵就开在她的脚下;而那些更加巨大的花则非常骄傲地站在林中的空地上,骆夕阳惊叹着仰视那丛高达五六米的花树,叶子像凤尾竹,漂亮的散开,在顶端开着一朵跟巴士轮胎样大的白花,这这真的是地球上的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