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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这般好,为什么先生还要来尹江?”
祁牧野看着笔架上的那支毛笔,如今他又亲自在“祁许”二字上描了金边,通过垂下来的阳光熠熠生辉。
“因为尹江有我重要的人。”
谢宜宁知晓两人的关系,她望向祁牧野柔和的眼神,小心问道:“先生愿意教许姑娘识字,可是因为先生心悦许姑娘?”
祁牧野被这番话逗笑,眼尾绽放出两条细纹。她摸摸鼻子正色道:“我教朝歌识字的时候,她才六岁,宜宁,这话可说不得。”
“我教她识字,单纯是看她愿学,好学,苦学,并无其他情感。”
“正如我与朝歌办这个学堂,也是希望像你这样好学的姑娘能得偿所愿,能够重新认识自己。”
“可是先生。”谢宜宁迟疑道,“世间并无别的先生愿意专门教女子识字,你就不怕别人对你有什么说辞吗?”
“这有何可惧?”祁牧野笑道,“为人处事,只求无愧于心,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我只求对得起自己。”
“先生说得真好。”
“那其实是朝歌对我说的。”祁牧野比了个六,“那时她才六岁。”
祁牧野能清楚得看见谢宜宁眼中的惊叹之色,恐怕从今往后,许朝歌便真是她心中高高在上的神明,任何人都不得亵渎。
“许姑娘真厉害,恐怕我这辈子再怎么努力,也追不上她的步伐。”谢宜宁失落道。
祁牧野不置可否,像许朝歌这样先天聪慧后天又努力的人,普通人确实难以比肩。她轻拍谢宜宁的肩膀,鼓励她:“其实我们不一定要和别人比,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特点,你若是用自己的短处与他人的长处比较,再怎么努力,也是输。我们要做的,是不断与自己比较,只要今日的自己比昨日更加出色,便是成功。”
“今日的你比昨日多识一个字,就已经很棒了。”
谢宜宁面露喜色,拽着包裹重重点头:“嗯!我一定努力学习,不辜负先生的期待。”
祁牧野指着隔壁的面馆:“时候不早了,去隔壁面馆吃碗面再回去,先生请你。”
“不用了先生,我可以回去——”
祁牧野打断她的推辞:“这般晚了,回去饭菜也凉了,不如去隔壁吃碗热腾腾的面条,回去也有精力继续学习不是?”
谢宜宁低头琢磨着,低声答应了。
耽搁些时间,等祁牧野与曹炎推着推车到城外时,大家都已经坐到地上等着开饭。瞧见二人的身影,甩着手上的汗巾,嘟嘟囔囔着朝推车走来。
大伙都将许朝歌当作自家姐妹,自然是不会错过打趣祁牧野这个准姑爷的机会,几人围着祁牧野,又是捏胳膊,又是碰肩膀的,话里话外都是让她多吃些饭,长几两肉,将胳膊练结实了,这样才能保护自家女人。
“不是我说祁公子,你这细胳膊小腿的,我一个弱女子估计都比你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