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歉然去旁边的浴室洗漱，等洗完澡出来，看见卧室的床上鼓着一个小包，房间里只开着床头的小夜灯，林书楠已经上床休息了。

陈歉然轻声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上床，床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陷了下去，但林书楠的心却仿佛被提了起来。

陈歉然刚洗的冷水澡，身上还带着些湿气，当他靠近时，林书楠感到一阵冰冷。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身体，想要避开陈歉然的触碰。

陈歉然从背后轻轻揽住林书楠，想要将他搂入怀中，但林书楠却突然挣扎起来，用力推着陈歉然。

陈歉然感受到林书楠的抗拒，突然加大力气，将林书楠压在身下，禁锢住林书楠的双手和双腿，将一只腿卡在林书楠的双腿之间。

“林书楠，你拒绝什么？”陈歉然发怒道，脸上有着愠色。

“放开我，别碰我。”林书楠剧烈地挣扎，身体在陈歉然的禁锢中像是案板上的鱼。

“我没想动你，如果不想受苦，你最好老实一点。”

“你放开我，我不想和你上床，你滚开。”

陈歉然彻底被点怒了，一只手控制着林书楠，一只手去抽屉里翻绳索：“你不想和我上床，想和谁上床？陆千行吗？哼，我告诉你，陆千行估计残废了，以后再也碰不了你了！！”

听到陈歉然的话，林书楠毛骨悚然，甚至忘记了挣扎：“怎么会？！”陆千行才22岁，正值热血沸腾的好年纪，如果因为林书楠成为残废，林书楠会内疚一辈子的。

看到林书楠心疼又吃惊的样子，陈歉然狠戾的说道：“陆千行被陆生财打的双腿流血，现在还窝在床上呢。你说，不是残废了是什么？哦，陆生财为了证明自己真的管教自家孩子，还给我发了一张照片，你要不要看看呢？”说完“啪塔”一声，将林书楠的双手铐上，挂在床边的书架上。“现在你在我的床上，难道不应该识趣些，把我伺候好了？”

林书楠有些惊慌，双手被反剪着挂在高处，上半身几乎离开床垫，没有着力点，使不上一点力气。“陈歉然，你除了搞囚禁，还要搞奸杀这一套吗？”林书楠双眼通红盯着陈歉然。

陈歉然跪坐在林书楠上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哼。奸杀？你错了宝宝，你等下会很舒服的，会摇着屁股求着我肏。”说完，陈歉然开始撕林书楠的衣服，将林书楠扒干净。

林书楠两条腿拧成麻花，踹着陈歉然，慌乱之下甚至踹到了陈歉然的肚子。知道踹到哪里的时候，林书楠一阵惊慌，收起两条腿就要往上跑。

陈歉然的眼睛如染上红血，面容冰冷，一只手把林书楠拽了回来。不知什么时候陈歉然手里多了一小罐液体，他将盖子拔开，将林书楠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掰开林书楠的屁股，对着林顺楠的后穴，将小药罐尖细的长口直接怼了进去。

林书楠那里已经三年没这么粗暴的对待过了，被一个硬物突然闯进来，一时间疼痛难忍。

“陈歉然，这是什么？！”林书楠突然感觉自己的后穴湿湿痒痒的，全身泛起酥麻，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林书楠害怕地问道。

“有感觉了？这么快？这是周颂塞进我衣服里的，他本来想让我用给蓝铎。蓝铎你知道吧，和你一样，娱乐圈里的一个18线小明星。”

“你混蛋！”

陈歉然哼笑一声，耐心等着林书楠身体起反应，双手在林书楠的屁股上揉搓，等着药物进的更深：“我还能做更混蛋的事。”

“陈歉然，你住手，你放开我，我嫌你脏。放开我。”林书楠被吓得口不择言。

正在动作的陈歉然听到林书楠的话，猛地停了下来，他双手青筋暴起，脸藏在阴影里看不出表情：“你再说一遍。”那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的。

林书楠想到今天陈歉然喝了酒，肯定会做出伤害他的事情，他不应该激怒陈歉然的，应该先稳住他的情绪，其余的事情再慢慢谈。“我错了，你放开我，有话咱们好好说。”林书楠身体慢慢的向上缩，双眼泛红，小声求饶着。

陈歉然看着身下的林书楠：“收起你那可怜的模样。你总是这样，先是惹怒别人再可怜兮兮的道歉，把人的心都伤透了，再求得原谅，这个把游戏你屡试不爽。现在知道错了，晚了！”说着重新将林书楠压在身下，解开自己的浴袍，找到了那个湿答答的穴口，没有任何前戏和措施，身体向前一挺，捅了进去。

林书楠一声惨叫，身体向上躬起，脖子向上扬，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陈歉然边捅边说：“我们的关系还要我三令五申吗？”

“在担心陆千行吗？明天我陪你看看他死没死。”

“怎么感觉不一样了，这三年，有其他人上过你吗？”

陈歉然一巴掌扇在林书楠的屁股上，原本雪白的屁股留下五指红印。林书楠今天的表现，让陈歉然彻底失控了。

陈歉然垂眸，看着粉嫩的穴肉一寸一寸的将自己的性器吞进去，白嫩的臀肉间??插????进????一根深色的肉???棒，里面的媚肉在他进去的时候就已经吸附上来，瞬间的快感让陈歉然下意识的顶胯抽送，肉???棒?才进去不过三分之一，他就着湿滑的甬道开始浅浅地?抽插起来。

被子里传来林书楠低低地哭泣声：“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被你包养了，就要允许你随时随地发情吗？”

“今天发情怎么不在酒吧解决。你身边不是有人吗？”

陈歉然正在进行的动作一顿，低头看着林书楠的脸庞，还在疑惑林书楠怎么知道他在酒吧？看着林书楠那张充满情欲的脸，陈歉然解释道：“去酒吧谈业务，对方叫了几个小明星作陪，真的是逢场作戏，接到陈叔的电话就回来了，别吃醋了。”

陈歉然坚硬的性器刮擦着柔软的肉壁，紧致的肉壁裹夹着茎身，蔓延起细密的快感，让他难以压抑喉中喘出粗气。陈歉然被这快感爽的头皮发麻，掐着林书楠的腰杆，动作逐渐变快。

林书楠不想和陈歉然争论，谈业务让小明星作陪是否正常，允许小明星靠在自己的肩上是否合适，这样的争论没意思。

林书楠被陈歉然顶撞的身子不住的晃，他全身的重量都在撑着床垫的后背上，极快的???抽插带来的快感让他腿根发软，酥酥麻麻的电流不断的从穴里传遍全身。娇嫩的??肉?穴被完全撑开，不断的被粗壮的???肉???棒?来回???抽插，拔出??来的时候带着穴里的体液让他的腿心都是湿湿滑滑的，穴里的嫩肉被陈歉然带出来又顶着回去，????穴口??发出“噗呲噗呲”的水声，黏糊极了。

林书楠仰着头张着嘴，???抽插?的动作快了，好像又进去了一些，不知道顶到哪里，让他觉得又痛又爽，嘴里不由自主的叫出声。

“哼，看来你也很舒服嘛。”陈歉然感觉到林书楠颤抖的身体：“宝宝放松一点，让老公再进去一些，不然你会受苦的。”陈歉然身下的动作不停，顶的林书楠身体向上跑，继续深层次的耕耘。

林书楠睁开眼睛，看着陈歉然变得柔和的脸，忍着下半身的不适，说了一句：“没有吃醋，就是不想用烂黄瓜，你应该洁身自好些。”说完，下身上传来一阵剧痛，林书楠感觉陈歉然要把他捅穿了。

“好，好，好。”陈歉然气得说了三个好字，他知道林书楠的嘴是顶厉害的，之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每次吵架都说不过他，没想到扮演了一周的小白兔，终于不装了。

“你放心，包养你之前我做过体检，身体健康的很。倒是你，在娱乐圈的地位和今晚那个作陪的小明星有什么区别。我倒是要问问荣钦，拉资源的时候，有没有把你卖了。”

“没，没有，从来没有过，荣钦不会那样。”

“哦？那你自己有没有？你不是最会一心向上爬吗？”陈歉然这句话砸在了林书楠的心口上，林书楠呼吸一滞，绝望的闭上眼睛。自己最爱的人，才最会往自己身上捅刀子，他知道捅哪个地方最痛。

林书楠的身体被陈歉然大力抽插着，他感觉自己四处漏风，很冷。

陈歉然发现与林书楠见面之后，对方说的话，没有一句他爱听的，于是抄起床上的碎步，堵住了林书楠的嘴。之后两人都不再说话，房间里只剩肉体之间的搏斥声和陈歉然的低吼声。

林书楠想起以前两个人在床上的时候，陈歉然总是很贴心，总会照顾他的感受。两人从来没有因为吵架和为了解决问题而上床，他们总是情到浓处才做爱。

做爱时，陈歉然会俯下身用那双浓郁的眼睛看着林书楠，描摹着林书楠澄澈的眼睛、泛红的鼻尖、嫣红的嘴唇，以及那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十秒之后，两个人便都不好意思的笑出了声音，贴在一起的胸膛发出一阵阵颤抖，热烈的情感像纸包不住的火瞬间迸发。陈歉然也像忍不住一般，收敛起自己的笑容，浅浅地深吸一口气，再郑重的吻上林书楠的嘴唇。

刚开始像小猫舔水似的一点点亲吻，之后便由浅入深，从细腻到暴烈，一只手按着林书楠的脖颈让他无法逃脱，将两个人的嘴唇怼到严丝合缝。另一只手找到林书楠的欲望，抚摸着套弄，让林书楠在自己身下绽放。

陈歉然对亲吻林书楠这件事有很深的执念，他们在接吻上可以花很长时间。陈歉然每次都要将林书楠口中的空气和水分全部夺去，像是怎么尝都尝不够的甘泉，直到林书楠承受不住这个吻，嘴巴被迫从陈歉然面前撤出，陈歉然也要伸出舌头、扭着身子追着林书楠亲吻，用舌尖重新勾住林书楠的，再次将林书楠的嘴巴全部吃下，不给林书楠任何喘息的机会。

林书楠容易害羞，所以陈歉然在床上从不讲骚话和刻薄的话，做到深处，也只是忍不住在林顺楠裸露的脖颈上嘬出印记，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也是：“宝宝，我爱你不能自拔。”

每每听到这句话，林书楠的心里都会酸酸软软，看着陈歉然眼里的真诚和喜欢，好似自己真的像蚌壳里的珍珠一样，被眼前的人满心欢喜的疼爱着。

终于随着陈歉然手上的动作，林书楠身体绷紧，在高潮中嘴角泄出细碎的呻吟。林书楠细白的身体因为情动泛起一层薄红，眼角更是洇出几滴泪珠。陈歉然便将身下软软的人抱入自己怀中，又安抚似的浅浅地亲吻他的眼角、鼻尖和嘴唇。看着林书楠在自己怀里如此鲜活，这对于陈歉然来说，才是两人做爱的情趣。

他们眼里都是对方爱自己的模样。那种爱情的饱满，像长在春风里的桃花，娇艳欲滴，柔软美好，风一来就馥郁芬芳。

在陈歉然的规划里，他和林书楠还有一辈子要走，所以不急于一时的欲望，比起短暂的快感，他认为，能让细水长流的爱情慢慢地浸透彼此的生活，能让两个人持之以恒的在一起才是满足。

陈歉然对林书楠的欲望又克制又疯魔。只要林书楠出现，陈歉然就会生出欲望，那种欲望会从陈歉然的眼睛里冒出来，有时候浓烈的让林书楠招架不住。克制的是，陈歉然会给足林书楠心里和身体上的尊重，总会以林书楠的意愿和要求为先，只要林书楠说累，陈歉然变会停下来，不再折腾他。这让林书楠觉得做爱和被爱是一件特别浪漫和温柔的事。

所以在林书楠的印象里，陈歉然是绅士的、是儒雅的、是和善的，但是今晚的陈歉然却与记忆中的那个人判若两人，他的行为充满了暴力、失控和放纵。

林书楠对陈歉然的这种变化感到困惑，他不明白为什么三年的时间会让一个人有如此大的转变。林书楠无法想象，那个曾经像王子一样矜贵又绅士的人，究竟经历了怎样的困难和挫折，才会变得如此冷漠。比起失望，好像不了解陈歉然这三年的经历，才更让他难过。

也许不因该责怪陈歉然误会自己，毕竟娱乐圈环境复杂，在这个圈子里，很多人为了资源和名利不择手段，甚至牺牲自己的尊严和底线。林书楠知道的、被荣钦明令禁止不许来往的人就有上百位，这些人都被荣钦拉入了他的社交黑名单。

之前想约林书楠做直播的一位男主持人，被一位大佬包养，而他的老婆同样是一位优秀的主持人，曾经做过大佬的情人，两人在大众眼中是金童玉女、模范好夫妻，其实背后一直各玩各的；最近爆火的知名男爱豆，因为自己的主舞台想邀约一位着名音乐制作人做歌，为了拿到这首曲子，他只能委身于这个五十多岁的肥胖油腻男，当脱光身子跪在地上为这位制作人口交的时候，被自己的女朋友看见发到了媒体上；更是有些新人演员为了拿到好角色，白天演戏晚上服务导演、制片或者摄影，进行3p或者群party。娱乐圈里有太多这样的例子，圈里想上位的人数不胜数，被粉丝和大众知道的那些只是裸露在外的冰山一角。

陈歉然作为品颜的总裁，又是品胜集团唯一继承人，自然会受到各种利益输送，想来这几年挤破头皮要爬上他床的人趋之若鹜。何况林书楠只是一位18线的小明星，在外人看来确实没有资源、没有金主，只能靠身体换名利，否则无法立足。所以，也不怪陈歉然因为娱乐圈的乱象而对他产生误解。

可是林书楠进入娱乐圈的初衷并不是为了追求名利和资源，当初他只有一个念想：就是希望通过曝光自己，能让陈歉然在网络上看到自己的动态，想用这种方式与陈歉然重新建立联系。

林书楠不知道这样做是否能让陈歉然看到自己，但是总比什么都不做强，他不想让自己的思念在漫长的时间中被淹没，他也想让陈歉然知道，他的爱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没有随着他的离开而销声匿迹。

林书楠发现自己在努力为陈歉然的行为找到合理的解释，试图帮他开脱。一方面林书楠觉得陈歉然误会自己情有可原，一方面又觉得陈歉然的“发疯”不可理喻。

林书楠有些迷茫，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当下让他感到陌生的陈歉然，于是只能闭着眼睛，咬着嘴唇，沉默地承受着陈歉然的怒火。

陈歉然也不舒服，无论自己怎么顶弄，林书楠还是一言不发，做狠了也只是痛苦的闷哼一声。陈歉然不知道这是在惩罚自己还是惩罚林书楠，于是只按着林书楠做了一次便停下。

林书楠对陈歉然的进入和这段性爱没有给出任何反应，等陈歉然从自己的身体退出去的时候，才动了动僵硬的双腿，但是被折腾的太狠无法起身。

陈歉然的怒气似乎随着这一次性爱发泄完了。发泄完之后，陈歉然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这样粗暴的对待林书楠，为什么五年之后的第一次做爱这样不美好，他感觉自己做错了，但是又不知如何开口，已经做了的事情好像再说什么都是在找借口，只好闷声不语。

陈歉然知道林书楠是醒着的，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林书楠，想让林书楠开口讲话，哪怕是骂他也好。但是林书楠好像累极了，也好像厌烦极了，任凭陈歉然如何为他清洗都不曾睁眼，甚至在被清洗隐私部位的时候，虽然身体会有一些颤抖，但是也坚持闭着眼、咬着牙。林书楠不想面对这个陌生甚至是处于暴怒的陈歉然，他好像在为自己重新认识陈歉然、重新正视这段关系争取缓冲时间。

无论陈歉然如何做都换不来林书楠看他一眼，就如同陈歉然在床上用尽办法顶弄林书楠的那里都不会引起林顺楠高潮一样。陈歉然有些挫败。

陈歉然将洗好的林书楠用浴巾包裹住，擦干净后抱到床上。林书楠的身体刚接触到床单，还不等陈歉然走到床的另一侧，就起身了。

看见林书楠的动作，陈歉然又害怕又愤怒，直接跨过2米的大床，抓住林书楠的手腕，将林书楠压在身下。陈歉然的眼眉含霜：“林书楠，《包养合同》的第十条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林书楠赫然睁开眼睛，没有理会陈歉然的表情，只是越过他的头顶看向天花板，床边的小夜灯发出幽暗的光，印在林书楠脸上，林书楠看起来有些安静。

“你不用一遍遍地提醒我，不要试图驯化我，你所担忧的事情我都明白，但是过犹不及、物极必反的道理你也清楚吧。”

“你不用有应激反应，我只是觉得床单脏而已，想换个地方睡觉。”

陈歉然听着林书楠平静的话语，认为林书楠是在指桑骂槐：“是床单脏？还是嫌我脏？”

被压在身下的林书楠好似无奈地吐了一口气：“管你怎么想的。就是你想的那样。”

林书楠的冷淡和沉默，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陈歉然隔绝在外，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和委屈。

三年的分离仿佛是一场无尽的折磨，对林书楠的思念和渴望让他度日如年。回国后，为了能够再次接近林书楠，他迫不及待地制造了一场偶遇，甚至不惜利用自己的弟弟来配合演戏，他希望林书楠能像自己思念他一样思念自己，急切地想确认自己在林书楠心中的位置。

在海外的一千多个日夜里，陈歉然对林书楠的思念如同潮水般汹涌，他像粉丝一样关注着林书楠的每一个动态，每次看到林书楠的公开行程，都像是一个即将溺水的人抓住了海上的浮木，在空旷的时间和空间内寻到一丝踏实感。仿佛这样才能让他在无边无际地追寻中找到生活的支撑点。

他的脚步被林书楠的行程牵引，林书楠的公开行程以月进行，所以陈歉然的生活就被划分为一个个的月份，每一个周期都是在忙碌且没日没夜的期待中熬过来的。他总是想，自己要进步的再快一点，要有足够的力量肩负起两个人的未来，他渴望能够再次拥抱林书楠。

自从离开的那天起，陈歉然就在心中默默编织着一张无形的网，这张网以重逢为机缘，以千丝万缕的思念为引线，搭建起他们两人未来的生活场景。他渴望用爱和信任来填充这张网的每一个空隙，加以温柔细腻的感情辅助，通过这张网将他和林书楠的未来紧紧地笼罩在一起，让幸福成为他们共同的归宿。

陈歉然深知织就这张网并非一蹴而就。他日思夜想，脑海中反复排练着两人的未来生活，从重逢的那一刻开始，到修复关系，再到相爱，以及考虑到家人的接受度、相处日常和相携到老的每一个环节。甚至将可能出现的冲突和矛盾都设想得周全，试图通过逻辑和理性来规避任何可能破坏他们感情的因素。他像数学家一样，将吵架内容换算成方程式，设定各种变量，以求出吵架的原因，并据此给出对应的解决方案，且最终的方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在一起。

他试图通过精心的规划和预演来确保两人的未来能够顺利幸福。他制定的《包养合同》无疑是这种预演的产物，里面详尽的罗列出两人要遵守的规则，130多条款项都是在规避吵架的可能性，试图在源头约束两人失去理智后的行为。陈歉然甚至想，如果林书楠不配合自己，那么两人的感情可以通过这一纸合同来维系。

然而一切预演都像纸上谈兵，感情世界并非总是按照预设的剧本进行。有时候，即使是再周密的计划也难以抵挡现实的冲击。尽管陈歉然做了充分的准备，但生活中的变化总是难以预料。他忽略了感情世界的复杂性和多变性，以及变量因素的不可预测性。总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因素会打乱他的计划，就像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个小小的疏忽，就可能导致全盘崩溃。

陆千行的出现，无疑给陈歉然的计划带来了变数。

当陈歉然在网上看到林书楠“谈恋爱”的消息时，他近乎疯狂。陈歉然无法忍受别人接近林书楠，在他眼里，除了自己，没有人配得上林书楠。当然他也清楚，那时的自己也配不上林书楠，并没有能力给林书楠一个美好的未来。这种无力感让他焦虑。

那段时间，陈歉然几乎将所有的空闲时间都花在了林书楠的超话里。他一遍又一遍地刷新着页面，试图从粉丝们的留言和状态中找到关于林书楠和陆千行“谈恋爱”的蛛丝马迹。粉丝似乎对这个新人颇为满意，甚至还送上祝福。陈歉然虽嗤之以鼻，但也害怕粉丝的建议会影响林书楠的决定，甚至有飞回国的冲动。但是，现实的压力让他无法这样做。品颜刚刚成立，一切都在摸索期，需要他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经营，而他也只能压缩自己的睡眠时间，去关注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绕的人。

好在，事情并没有往坏的方向发展。一周后，林书楠的工作室发布了一张林书楠和陆千行的合影，两人只是合作伙伴，一起为新剧配音，澄清了他们之间的绯闻。陈歉然如释重负，仿佛那个笼罩在自己身上的枷锁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让他重新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那天，陈歉然也终于有时间去理发店修剪了一个月都没有打理的头发。他手中的饮品也从浓郁的咖啡换成了清爽的矿泉水。

因为缺失了三年时间，陈歉然对林书楠的渴望和珍视愈发强烈。陈歉然想要更加紧迫地抓住他与林书楠的关系。于是，陈歉然采取了娱乐圈常见的手段，将林书楠禁锢在自己的身边。当初力排众议签下林书楠作为品颜的代言人，不仅是为了商业利益，更是为了能将林书楠留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确保两人的联系不会因为时间和距离而断裂。

然而，陈歉然也清楚，仅仅将林书楠留在身边并不足够。他必须要主动出击，争夺他的注意力。因此，当他在直播间看到那些疯狂的弹幕，听到粉丝们对林书楠热烈的称呼时，他十分嫉妒。

陈歉然不能让林书楠只属于那些遥远的粉丝，林书楠应该是自己现实生活中最亲密的伴侣。于是，陈歉然快刀斩乱麻，拿起那份合同，推翻了之前精心预演的种种场景，选择了一个最直接但也最冒险的开场方式。但是他不后悔，陈歉然相信，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和空间，他可以用爱和温柔来弥补过去的缺失，将林书楠四处透风的身体重新养的完整，也足以让林书楠感受到他的真心。

但当陈歉然亲眼目睹陆千行在金辉大厦向林书楠表白的那一刻，他彻底失去了理智，心中的嫉妒和占有欲让他粗暴地打断这一切。他无法忍受林书楠与其他人如此亲近，他只想将林书楠紧紧地抱在怀中，让林书楠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陈歉然觉得自己已经陷入了疯狂的境地，但只要林书楠能真真切切地躺在他的身边，他的情感才能得到暂时的安抚。

陈歉然默默地注视着林书楠的背影，如果这个时候林书楠回过头，就会看见陈歉然眼中那厚重地、如同化不开的浓雾般的深感。

陈歉然轻轻叹了口气，关掉了床头的小夜灯，房间陷入一片宁静的黑暗。林书楠躺在床上，尚未入眠，听到陈歉然的叹气声，心脏也随之颤抖，仿佛某个重要的部位也随着这声叹息一同跌落。他难过地闭上了眼睛，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就在他以为陈歉然即将进入梦乡时，突然感到一股轻柔的力量将他拥入怀中。

陈歉然轻轻地抱住林书楠，将林书楠的身体转过来面对自己，温柔地将林书楠拢在胸口，用下巴轻轻摩挲着他的头顶，将他完全拥入怀中，同时又给林书楠留下了足够的呼吸空间。

两人身上散发着相同的沐浴露香味，这种亲密的接触和熟悉的味道让陈歉然感到安心。他害怕自己半夜醒来，身边又是一片空荡和冰冷，所以他不禁将林书楠抱得更紧了一些。

林书楠听着陈歉然有规律的心跳声，这是他期待已久的亲密接触。虽然只是简单的拥抱，却比任何亲吻和做爱都让他欢喜。他往陈歉然的怀里缩了缩，被陈歉然抱的更紧。

就在林书楠以为陈歉然已经睡着时，他突然听到陈歉然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