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么想不对,”奴月见千狸示意说下去,方继续开口道,“奴婢觉得小王子其实并无大碍,小小婴儿啼哭本是正常,她若说孩子有什么,太医们即便觉得小王子无事,也不敢妄下定论,如此三番四次,受损的则是王妃您。”
“可照你这么说,温侧妃为何要如此呢?”
“或许温侧妃有自己的想法,比如害怕王妃将孩子夺去,又或者想拥有管理乾安殿的权利。而且奴婢一直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实在是太突然了,皇后娘娘一向很宠爱王妃您,怎么就因为钦天监的一句话打发王妃到这儿来?还有,蛮蛮在那一天也不见了,不是很奇怪吗?”
千狸噗嗤一笑,“你总是想得这么多,母后的心思我明白,倞儿是她唯一的亲孙子,多担心也是应当的。至于蛮蛮,其实我知道她去哪儿了。”
“王妃您知道?可祡将军说并没有找到蛮蛮啊。”
千狸莞尔一笑,“你让柴将军去上阵杀敌还可以,找蛮蛮,他可做不到。”
奴月自知问不出什么,也只得微笑以作回应。
千狸将放鱼池的事情告诉越王时,越王沉吟了一番,方对千狸说道,“奴月她也是为你着想。不过,你倒是告诉我,蛮蛮她去哪儿了?”
千狸莞尔一笑,从怀中取出云外镜,便见得蛮蛮正倚在床边剥着莲子,床上半躺着一个男人,右手臂被白布包裹,显然是受了伤。
“这个男人长得很面熟,好像是飞骑营的领军程猬?”
“你猜对了,就是他!”
越王爽朗笑道,“程猬这小子,真是因祸得福!等等,你这个法器,是不是什么都能窥探得到?”
“差不多吧,试个人法力而定。”
“那我岂不是以后都不敢洗澡,也不敢逛青楼了?”
千狸听了脸上一片红晕,低下头去囔囔道,“谁没事要去看你。”越王见她可爱,不禁揽入怀中,顺势吻了下去。
一夜夏雨散去了热度,噼里啪啦拍打在芭蕉叶上的水珠,隔着窗户散发清凉之意,远远传来的蛙鸣与犬吠,越发显得这个夜宁静而美好。越王轻轻抚摸着千狸微凉似锻的手臂,听她似有若无的呼吸声,缓缓将自己的脸紧紧地挨着她的脸颊,只盼望这样美好的时刻能够长久。
越王没敢告诉千狸,让她离开乾安殿的正是自己,利用周后对小王子的关怀,只需收买一个钦天监即可。“小狐狸,我希望你不被卷入是非之中!”越王心里如此想着,将怀中的千狸抱得更紧了。
杨曦元帅得胜归来时,他的部下李瑜曾随军秘密带回来一个人,此人名叫晨炊,虽然只是周世延身边的一个宦官,却曾是江泽的心腹。与建广王谋逆一案的有关人等皆已死去,越王将希望寄托在晨炊身上,希望可以查到蛛丝马迹。
结果果不其然,晨炊表示江泽当年并没有设计陷害建广王,周世延也没有参与其中,那么坐实建广王与江泽密谋通敌的证据一定是来自周国。想当年,淮广王与建广王皆是少年英姿,破敌于万军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到最后却传来建广王因没能当上大元帅而愤恨,与江泽秘密书信来往,商议瓜分天下的消息。当时人证物证皆在,周帝一气之下赐死建广王,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