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大计又要为之后移。”周帝将文书随手扔在桌上,“现在情势危急,你们看该如何是好?”
杨肃思量了一番,率先开口说道,“皇上,臣以为周世延既已斩杀江泽于许州,夺得许应两地,必然风头正盛,而我军初逢大难,损兵折将,实在不宜再起干戈,暂以防守为主,当是上策。”
兵部尚书柳余安则开口道,“皇上,臣以为哀兵必胜,此刻当是进军的好时机。只是郑县之战,杨曦大将军率前军与周世延交战,杜元帅引兵在后,却未能及时布阵,导致狂风大作之时溃不成军。臣以为此事罪在杜赫,他不宜再居元帅之职,还请皇上另觅良才以统三军。”
杨肃便对柳余安说道,“柳大人,此刻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狂风突起,天地昏暗,不辨左右,如此天时不利,实在不能全引咎于杜元帅。各督军均趁乱逃归驻地,现在要将他们集合起来,必定费时费力,岂得哀兵之势,恐是三鼓衰军。因此臣以为万不可此时仓促进军,更不宜轻易换帅,否则军心惶惶,周世延必趁乱继续进军,届时越州、洛河恐要落入他之手。”
柳余安便争辩道,“杨大人此言差矣,若此刻不对杜元帅有所惩罚,如何安抚三军。兵法有云: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杜元帅兵败不在天时,而在人和!杨大人可知杨曦大将军所率领的列队,虽处劣势,亦是各在其位,未尝有溃败之心。堂堂一个大将军尚且治军如此,何况元帅乎?”
在一旁的吏部尚书郭夺则说道,“柳大人,杜元帅一向礼贤下士,对待兵士如同手足,在军中颇有声望。三军断不会因为这一败而军心生异。杜元帅围困许州多时,令江泽犹如困兽,此其功劳,不可忘却。今江泽已死,我大周只剩下周世延这一个野心狼子,收复山河亦是指日可待。当今之际,应是商议如何休憩,如何征兵,切不可彼此间意气用事。”
“皇上,臣以为杜元帅,自然是有功的,只是功不抵过。”林域和朝着周帝行了礼,“如今杜赫元帅与杨曦大将军已退守洛河,大可当局势有所稳定时,召杜赫回京即是。”
周帝听了林域和的话,连连点头,“杨爱卿,柳爱卿所说各自有理,朕以为,此刻退守洛河,坚护黄河以北方是上策。至于杜赫,他征战多时,也该回京休息休息,让杨曦暂代他元帅一职吧。”皇上顿了顿,对臣子说道,“另外,封兴王宇文仅为大元帅,留任京师。”
杨肃正准备谏言时,周帝便已站起身来,“都退下吧。”
太子仍在禁足之中,许州兵败一事传来,太子妃得知兴王封为大元帅,便连声叹气,采若只得在一旁宽慰道,“娘娘不必太过担心,兴王仅有虚名,并未握有实权。”
“我如何能不担心,难道你忘了叛王建广王之事了吗?”太子妃满是忧虑地说道。
采若一听太子妃的言语,便即刻想起那秘而不谈的往事。当年还是淮广王的太子和建广王均护国有功,尤以淮广王为盛,在军中威望颇高。周帝意欲封建广王为大元帅,群臣皆阻挠,周帝认为淮广王将会是储君,不必立为大元帅。群臣奏曰,“淮广王尚未册立,如今艰难时刻众人皆以大元帅马首是瞻。太子从曰抚军,守曰监国。大元帅既有抚军之效,应以淮广王为尊。”周帝只得听从群臣建议行事。
“娘娘,当时太子尚未册立,如今兴王纵使封做大元帅,也断然不会危急太子的。”
“采若,纵使需要,受封的也应当是越王。”太子妃看了一眼采若,“太子自从授印东宫,不过半载,事无大小,均遭诟骂。如今不过是明德私逃,竟要罚太子闭门三月。兴王迎娶桑云公主在即,此刻又受封大元帅,山雨欲来,我不得不忧心。”
“可是,娘娘,您此刻纵使担心,也无济于事啊。”
太子妃无力地坐了下来,兮颜便将茶杯奉上。太子妃看着杯中茶水翠如碧玉,思虑了一番,便将茶杯搁下,“采若,你叫宜华过来。”
“皇上,出事了。”张虚从殿外慌慌张张走了进来,跪在地上说道,“太子殿下和宜华郡主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