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
太子刚停顿了下,周帝便将手中的茶杯砸了过去,“你堂堂一个太子,竟然连宫闱中女子纠纷都无法解决,日后当如何应对各国的挑衅!你瞧瞧你这个样子,那里有半点做太子的模样,当初行军打仗时的魄力都去哪儿了!”
太子知道此刻辩解毫无意义,只得一言不发地跪着。
周后便在一旁添油加醋,“皇上,这內宫之事原本该是臣妾解决。太子他是有治世之才的,当初姜武与栖观之间的矛盾……”周后话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
“此事朕都差点忘了,”周帝一改对周后的温柔,对着太子提高了声音,“你真是厉害,和好了这两个蛮夷之族,让他们同仇敌忾来对付我们大周,你的本事连朕都不得不折服!”
“父皇,儿臣……”太子声音缓了下来,“这都是儿臣的错。”
周帝看着他,没有透出半点慈爱之心,缓缓说道,“传旨下去,太子德行两亏,有负国家社稷之重托,未能洞察缺漏,明辨是非,致使桑云国公主蒙羞,将以罚俸禄半年,望其痛定思痛,以正其身。”
太子好不容易从淑瑞宫中归来,不多时张虚便前来传旨,太子妃字字句句听在耳中,有如刀割。待张虚离去后,方将太子扶了起来,“太子,夜已深了,不如臣妾服侍您休息?”
太子摇了摇头,脸上仍旧没有过多的表情,与往日无异。他缓缓对太子妃说道,“我去书房了,你先行歇息,不必等我了。”
太子妃无奈地看着太子的背影,只得默默回了房中。侍女采若看着太子妃满脸无神的样子,一边替她卸妆,一边轻声说道,“娘娘,还请宽心。”
“无论做什么都是错,我已经习惯了。”
“娘娘……”采若只轻轻发出了一声,转而说道,“都怪那个桑云国的公主,太子明明都息事宁人了,她偏要去惹是非。”
“放肆!”太子妃话语一出,采若便跪在了地上。
太子妃瞥了她一眼,“这件事情岂容你一个婢女多言!你吩咐下去,让宫中各人谨言慎行,切莫再让人抓住任何把柄。否则,本宫决不饶他!”
千狸在清音园中与众巫女们一起休息时,听得旁边周国舞者们在窃窃私语说些什么,一开始千狸并不在意,但隐约听得似乎是与自己有关,便留心去听了一番,便听得“那个千狸公主真是过分,看她平时温柔贤淑,实际上就是蛇蝎心肠。”“谁让她是未来的兴王妃,皇上和皇后自然要护着她。”“其实我觉得丽妃身边的锁音姑姑也的确是过分了。”“那也比不上这公主过分,还没嫁过去,就想着帮兴王与太子作对。”“对啊对啊。”
千狸心已经凉了大半截,纵使不想听下去,也奈何自己听觉甚好,便索性与巫女们说起话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越是想分散注意力,越是听得分外明白,千狸一时间甚是烦恼。
“姐姐,我过来看你。”宜华的声音传了过来,这才让千狸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宜华拉着千狸到清音园的草丛处,让千狸俯下身,附耳轻声说道,“父王让我告诉姐姐,他受罚的事情不是姐姐的错,所以姐姐不必替他担忧,也不必自责,更不要被流言伤害。那些人都喜欢无事生非,姐姐切不要为此气伤了自己。”
千狸听了,深感太子心细,更觉惶恐不安。宜华便继续说道,“父王还说请姐姐好好练舞,这才是姐姐需费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