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中,丝毫没注意到周围。浅子在一旁十分的尴尬,却也不能作声。只见得千狸的步伐停了下来,将右手向前一伸,神乐铃便清晰发出一声脆响,缓缓朝四周散去。
千狸这才抬起头来,迎面看见一个宽阔的胸膛,一时间惊慌失措松了手指。就在神乐铃要落地之时,越王弯腰一把接住,轻轻将它递到千狸面前。千狸咬了咬嘴唇,羞愧地垂下了双眼。浅子弓着腰将神乐铃接了过去,放到柜中的锦盒里收好。
千狸朝着门外的侍女说道,“还不快奉茶。”转而邀请越王坐下。
越王坐定后,对着千狸说道,“你今日不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躲在房中练起舞来?”
千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故作镇定道,“我的确身体不太舒服,所以刚才才会想着要舒展一下筋骨。”话说完便见得越王冷冷看着自己,仿佛在说你说谎,便越发低下头去不敢看越王。
侍女们将茶奉上,浅子便随着侍女们离开,顺带将房门关上。越王饮了一口茶,方对着千狸说道,“你有所不知,我四弟,也就是襄王,看起来是铮铮男儿,心思却十分细腻。你今天没能赴约,他心里一定很难过,说不定还在自责,以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惹得你生气了。”
“不,不是这样的,我并不是……”
没等千狸说完,越王摆了摆手,对着千狸继续说道,“我知道我今日来是唐突了你,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四弟着想。不是当事人,有些话本不该说的。但我想着,公主远来是客,或许我四弟的行为让公主觉得轻薄,那公主一定是想错了。”
“我并没有这么想。”千狸咬了咬嘴唇,没有想到竟会被越王误解至此,但理由又不便明言。
越王恢复了平日里温和的神情,“公主就当是我多心了,我宇文系在这里向公主赔罪。”
千狸低下头来,“不,这件事情说到底都是我的错,是我自己突然有事,实在是不能赴约。我怕襄王有所误解,才会说自己身体不适,早知会如此,我便实话实话就是了。”
越王站起身来,朝着千狸行了礼,千狸也连忙站起身来回礼,“今日我对公主有所冒昧,还望公主见谅。现在夜已深了,我也不便在此叨扰。”
“既然如此,奴家送越王出去。”千狸跟随在越王身后,一阵爽风轻轻吹过,树上有些早黄的叶子禁不起折腾,便纷纷落了下来。两人走在其中,踩在落叶之上,发出轻微的沙沙之声。到了门口之后,千狸朝着越王点头告别。越王笑了笑,轻轻抬起手来,将黏在千狸头上的黄叶取下,“你头上的枫叶簪子真别致,配上这身唐红裙服很合适,”越王顿了顿,“就跟我们家的马似的。”
原本越王称赞时,千狸颇有些不好意思,却不想越王突然转了话题,竟说自己像家养的马,正准备发火的时候,听到一声马啸,越王指了指被家仆牵来的马匹对着千狸挤了挤眉。这是一匹汗血宝马,身上浅浅透着一层红色,而马头上赫然缠着一缕金丝坠子,千狸一时间羞愧与恼怒迎上心头,但还是浅浅笑了笑,“既然越王不喜欢这身打扮,我下次会多注意些。”说完便行了个礼,转身离去了。浅子跟在身后千狸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越王见千狸笑眼应对,看不出一丝的不快,竟有些出乎意外,不知道她是真的好脾气还是故意为之。他转而上了马,摸着马颈上的鬃毛,想起千狸那一身的红衣,和自己突如其来的比喻,不禁笑了起来。
千狸一回到房中,便一把将头上的簪子拔下来准备扔掉,浅子赶紧迎了上去,将千狸拦住,“公主,这簪子可是三皇子送给您的。”见千狸停下了动作,浅子赶紧将簪子接过。
“换衣服!”
浅子一边帮千狸换上睡衣,一边说道,“越王只是与公主开个玩笑。”千狸没有答话,只换好睡衣后打发浅子离开,再次将狐火团散出。“你们讨论了那么久,可得出什么结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