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两人就恢复如常,好像昨晚那番厮磨并不存在一样。
在新的院子里,还是四个人坐着吃早餐,不过周围伺候的丫鬟多了一圈…
柳如思放下餐具,褚时钰便开口说:“以后晚上安排两个丫鬟守夜吧,有什么事也方便使唤。”
“就寝时,我喜欢一个人在房间。”柳如思摇头拒绝。
这个时代有很多大户人家是把丫鬟当工具看待的,所以做什么都不会避讳,甚至,有些人行夫妻之事时,都会有丫鬟帮着解扣子……
但柳如思前世的记忆,决定了她无法不把丫鬟当人,只是觉得她们的社会分工如此,就像餐厅服务员,或者住家保姆一样。
“夫人,奴婢们可以守在外间的,若是没您召唤,不会轻易进去打扰您。”秋菊出声建议道。
“不用,我昨晚是没留夜灯,以后晚上留盏灯就行了。”柳如思不自在的对褚时钰解释道,平常她的睡眠质量可好了,睡下了就不需要起来…
“那就让她们在屋外候着。”褚时钰依然认为她需要照顾。
顿时几个丫鬟的神色就不好了,特别是秋菊和春兰都一脸祈求的看着柳如思,她们可不想在屋外风吹雨打的!还是在外间伺候好,要是主子心好能让她们添张小榻,比丫鬟住的排屋还舒服。
“就守外间吧,轮番每晚一个人就行。”柳如思无奈,算了,在端王府应该不会太久。
褚时钰满意点头,安排道:“秦皓也得有人看着,以后梅红和竹青守秦皓,秋菊和春兰负责柳夫人。”
小秦皓没什么意见,柳如思暂时不打算发表意见,倒是雪霏有些怯怯出声:“那奴婢呢?”
“你就睡东厢房,不用轮值。”褚时钰径直安排,东厢房是彩云住的。
“是…”雪霏小声应道。
柳如思悄然看了眼小姑娘,雪霏似乎是不想跟着彩云?其实她并非是真的要把雪霏当作丫鬟看待,可雪霏自己却总是与丫鬟对标?一张身契差别就那么大吗?
丫鬟的事刚安排落定,端王府的大管家就匆匆来院子,躬身道:“王爷,宫里的汪公公来了,送柳夫人和小公子的诏书。”
褚时钰面无表情道:“让人来这…”
“我等会要出门办点事,刚好出去接吧?”柳如思提议。
“你要办什么事?”褚时钰眯眼,昨天的宫宴,导致他现在对柳如思的戒备很重,就怕她又想出什么主意逃离他。
“带彩云去办事。”柳如思拉起旁边彩云的手。
褚时钰安下心,起身道:“那走吧,我陪你们一起。”
柳如思也没指望能甩开他,几人起身便往端王府正门走去,诏书属于圣旨的一种,这种正式的东西都会到正门。
宫里的汪公公已经被请进第二道礼门等着了,徐公公是皇帝身边的第一大太监,并非什么圣旨都能让徐公公跑的。不过能传旨的汪公公自然地位也不低,此时正坐在门旁小厅里,翘着二郎腿悠闲品茶。
“端王殿下和柳夫人来了。”有下人提醒。
汪公公点了头,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放下,拿起浮尘甩甩,慢悠悠的走到礼门。
褚时钰看见太监出来,一如既往的扬了下巴说:“念吧。”
“这…是给柳夫人和秦皓小公子的分封诏书,按制,是要跪接的…”汪公公看向柳如思和小秦皓。
褚时钰目光一凛,他可不想柳如思跪别人,跪他父皇那是合理的,一个太监算什么东西?!
不过还没等他发作,柳如思就拉着小秦皓跪下了,她并不信奉什么膝下有黄金,礼节的跪和刻意羞辱的跪是两码事。
端王的眼神让汪公公有些发怵,这双眸子和皇上那可是一模一样!不过到底他是宫里的人,对端王没那么畏惧,见柳如思带着儿子跪下了,就清了清嗓子开始念旨:“奉天承运…”
一字一顿的把圣旨念完,汪公公慢悠悠的卷起圣旨递出去说:“柳夫人,秦皓小公子,接旨吧。”
“谢皇上隆恩!”柳如思也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低着头伸出双手去接旨。
接了圣旨,褚时钰就上前一手一个,把母子两拎起来,眼都不瞧那汪公公一下,冷声问:“房契呢?”
汪公公手掏出房契,却没有往外递…正常不是会先给跑腿赏钱再拿这些的吗?以往给端王传旨的都是徐公公,可他听说端王打赏最是大方了…
端王大手一伸,直接把房契拿过来!转手递给柳如思!
柳如思拿着房契略有尴尬,虽然没接触过这些事,但她情商是够的,迅速就猜测到里面的潜规则。
从腰间荷包掏出一锭十两银子,她笑着上前说:“民妇初来乍到京城,许多事儿都没搞明白,若是以后再见到汪公公,还希望汪公公照顾一些。”
十两银子不多也不少,差强人意吧,端王的态度自然是不能计较的,于是汪公公点点头说:“那柳夫人、小侯爷,咱家就先回宫…”
“对了,端王殿下,陛下托奴才给您传个话,让您明日起得去上朝。”
褚时钰这下脸色更沉了!
上朝每日卯时开始,也就是寅时就得出门!都等不到柳如思起床!通常是辰时就会结束,但有时候拖拉点能到巳时!他上午就得离开柳如思很久!
有没有办法带柳如思去上朝?不妥,上朝是很烦的事,不能让她受这罪…那得想想怎么才能不去上朝!
“那…端王殿下,奴才告退了。”汪公公弯腰鞠躬,不管多得宠的太监,面对皇子都是下人。
褚时钰鼻子出气“嗯”了一声,要不是一只小手捏在他腰上,今天这汪太监不行跪礼就别想出去!
汪公公走了,柳如思上下瞥了褚时钰一眼,以前遇到的都是身份明朗的,现在才发现,这人当真是怼天怼地,阎王好惹小鬼难缠的道理他不懂吗?还是他自己不需要顾忌,就觉得她也不需要顾忌了?
“以后想办法给你们也弄个免跪的殊荣,这样看得我不舒服。”褚时钰还是介意这事儿,虽说宣旨的时候太监代表的是皇帝,但还不是跪一个拿着一张纸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