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上的社交中心。”
“我懂了。”宗铭说,“你和她谈过这些吗?”
医生回答:“我一共见了她三次,前两次差不多确定她患有人格失调,第三次见面就婉转地提醒她,希望她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配合我的治疗。当时她很意外,她觉得自己只是因为事业上不如意所以有点失落,需要一些安慰而已。她认为自己对家人和自身的这种高标准严要求是完全正确的,甚至做得还远远不够。”
“然后呢?她因此恼羞成怒,退出了咨询?”
“不,她说她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而且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医生说,“我劝她接受正规的心理治疗,不要相信那些没有资质的骗子——现在民间有很多自称‘大师’的人,出几本似是而非的鸡汤书就敢作别人的人生导师,害人匪浅。但她非常自信,完全不接受我的劝告。”
“之后你们再也没有联系过?”
“是的。”医生无奈地说,“我们不是强制机构,只能尊重咨询者的意见。”
从咨询机构出来,李维斯问宗铭:“她的情况和王浩很像啊,王浩当初也是忽然情况就好转了,不再接受心理治疗……他们之后接触的会是同一个‘大师’,或者什么地下机构吗?”
“不知道。”宗铭摇头,“王浩临死前曾经说过,他在校园网上收到一条信息,我让桑菡查过,但什么也没查出来。如果真的有一个地下机构,比如第九基金之类的,他们手下肯定有非常厉害的黑客,事后专门负责为他们扫清痕迹。”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李维斯上了车,握着方向盘问宗铭。
“梳理齐冉的微信聊天记录,看她看过的帖子,寻找可能的蛛丝马迹。”宗铭说,“桑菡说她曾经参加过一个互助会,我查过了,那个互助会每周五晚上举行,我们明天晚上过去看看。”
四点多的时候他们回到石湖农场,在宗铭的房间里看桑菡收集过来的资料。晚上七点钟的时候,宗铭下去做鸡汤面,做了一半让巴顿喊李维斯下去。
“叫我帮忙吗?”李维斯走进厨房,发现鸡汤还在砂锅里熬,宗铭和好了面团,正坐在高脚椅上看手机。
“过来看,关于焦磊的事,苦主发表声明了。”宗铭招招手。李维斯凑过去,发现他在看一条微博视频,发布者是上次给赵毅刚做过访谈的那名大v。
视频里是一张熟悉的面孔——齐冉,她看上去非常憔悴,双目红肿,脸色苍白,虽然刻意用妆容掩盖,仍显得苍老而疲惫。她的嗓音也是沙哑的,大约是哭了太久的缘故,不过语气已经比昨天案发的时候平静多了,说话和从前一样条理分明,逻辑缜密。
大v问她对警方传拘焦磊的事情怎么看,是不是认为他和丈夫的失踪有关。齐冉的回答悲切而克制,一方面对绑架丈夫的凶手表示愤慨,一方面对警方的工作表示高度支持,至于焦磊,她说她完全相信警方的判断:“我不会因为警方传拘了谁,就贸然将自己的仇恨集中在某个人的身上,真相未明,任何情绪化的行为都会给警方破案带来阻碍,我不会做这种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我也希望社会各界能够冷静对待,不要对焦磊过分指责。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迟早会给我和孩子一个交代。”
大v又问她对青年科学家评选的看法。齐冉表示自己非常失望,甚至希望丈夫从来都没参加过:“我不在乎我丈夫是不是能拿什么奖,即使没有任何奖项,他在光电显示领域里的学术成就也是客观存在不可磨灭的。我感谢组委会在传讯事件之后给予他的肯定,无论是迫于舆论压力,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但我现在真的希望他们当初能够取消我丈夫的参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