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为何崔卢两家要联姻的原因。”卢温玉无可奈何地说道,“我们有钱,崔氏有权。婚期已定,不久之后,妹郎将来范阳迎娶明珠。”
乔然愣了愣,并无多话。
“宫里的事我知道得不多。婚事定下以后,皇上就收回逮捕你和崔陵的成命。至于那个新齐王,杨景璃,没人知道他又躲到哪里去了。”
卢温玉看乔然低着头,于心不忍地握住他的手,“其中交易,外人不知。你也不必多想。今后的日子好好过便是。”
“卢兄,你妹妹的婚期定在何时?”
“除夕。”
“除夕啊……”乔然笑了笑,“除夕很好啊,十分喜庆的日子。喜酒我就不去喝了,卢兄你知道我一穷二白,可拿不出什么好礼来。”
“别,别这么说。”卢温玉停顿一下,有些忐忑又有些希冀,“其实我……我希望你也能成为我们家人。”
乔然哈哈笑着抽出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喝完说道,“我们情同手足,你叫我乔弟,我叫你卢兄,虽无血缘,可我一腔真情,是真把你当兄弟了。”
卢温玉也给自己倒了杯冷掉的茶,一口喝下去,从喉咙凉到胃,整个人清醒不少,他扬起嘴角,温柔地朝着乔然笑,“乔弟,那你是决定了,非上华山不可吗?”
“我留在这里也无所事事。”乔然自嘲道,“唉,反正我呢,本就不属于这里,来来去去,不过换个地方混日子。以前无亲无故,现在有个义父,终归有点家的意思。到了华山以后呢,我就跟着义父学点功夫,种几块田,后半辈子就这样吧。”
“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卢温玉一声唏嘘,再看乔然,他又若有所思,虽然人在这里,心却根本不在这里。
“乔弟。”
“嗯?”
“还有件事,虽然妹郎说不必让你知道,但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那你千万别说。我不想临走了还要被他的事牵连。”
“不是他,是青鸦。”
“青鸦他怎么了?陆燎又找他麻烦?”
“他……好像生病了。我听说你从家乡带来很多奇药,能治百病。”
“具体是怎样的症状?”
“青鸦,说不出哪里不对,经常一睡睡很久。”
乔然脸红,“我也爱睡懒觉。”
“你知道习武之人,一般不会熟睡,有点动静就能翻身而起。可是青鸦,我们已经很难叫醒他。而且青鸦的肤色,越来越苍白,身形枯瘦,越来越像陆燎。”
“听上去,不像生病,倒像中毒。”乔然很担心,“可我不是医生。无论是生病还是中毒,得找大夫。我那些药,都是专业治病的,比如感冒伤风消炎止痛舒缓肠胃这些七七八八的常见疾病。哪里有——”
乔然戛然而止,老半天才说出话来,“我倒是有——牛黄解毒丸。”
密花山矾深褐色的树枝上开出白色的小花,椭圆的叶片等风来了沙沙作响。
老黄牛低头吃草,偶尔甩几下牛鞭。
霍离等乔然走过来,心中已经知晓。
“义父。”乔然垂着头,叫了一声义父,便没下文了。
“孩子,别慌。遇到什么事情,首先要把心思稳住。”
“义父,我不想回去。但是我的朋友需要我的帮助。”乔然心里很难受,霍离眉目慈祥,乔然仿佛真的看到了自己的父亲,那一刻他特别无助,特别想流泪。
“朋友有难,应该帮助。”霍离转向蒋冬生,从他手里接过一个朴素的木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