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无人,只有不远处墙头下巡逻的士兵。乔然叹了一口气,席地而坐,夏末秋初,虽然白天日头还大,但已经凉风起,乔然干脆躺在水池边的草地上,打开折扇盖在自己脸上,就这样舒适地休息一会也不错。
错的是他躺错了地方。
水池另一头的银杏长廊走出一位白衣飘飘金丝为腰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四
心中无事才能呼呼大睡。
崔砚踢开乔然的扇子,阳光直射到乔然的脸上,睡梦中的人皱起了眉,换了侧身而躺的姿势,修长的手指胡乱地在草地上抓了抓,好像在找枕头似的滑稽。
崔砚蓄了力,朝乔然屁股一脚踢去。
“哎呦!”乔然被踢醒了,揉了揉屁股,茫茫然的样子坐了起来,懒在那半天没有动静。
崔砚俯首,两指捏住乔然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仰视自己。
“又痴颠了?”
乔然拍开崔砚的手,豁然站立,他一米八一的个子,跟崔砚差不多高,鼓足了气势,倒有几分决斗的样子。
崔砚被他突然站起来的大动作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仰了仰,没想到乔然得寸进尺,几乎贴到他脸上,“你是北影还是中戏的?”
崔砚一指戳在乔然额头上,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乔然弹开了。
“北影和中戏,是哪门哪派?你是唱戏还是武林中人?”崔砚鄙夷地瞥了瞥乔然,“就你这杀鸡都提不起刀的人,你要跟我说你是混江湖,我大牙都要笑掉。”
原以为乔然会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炸毛,可是乔然垂了头,呶喃着嘴,不知暗自碎碎念着什么,失魂落魄地倒退几步,蹲到地上,埋首哭了起来,先是呜呜呜地忍着哭,没几下就干脆撒丫子嚎嚎大哭起来。
崔砚跟木头人似的呆在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活了二十几年还没见过哪个人在自己面前这样放肆的痛哭流涕。又惊又气又不知所措。
除了《戏雪》里面生离死别那一场戏,乔然也很久没这么哭过了,他现在是满肚子的委屈,说不出的害怕。
任谁高高兴兴出门,却意外在另一个陌生的世界醒来,都会惊慌失措。
在这个世界,你不知道年月,也不认识任何人,你不懂他们的生活,也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亲人。
你甚至都不敢肯定,这个有血有肉的自己是不是真的。
“你杀了我吧!”乔然哭哑了嗓子,沙哑着对崔砚说。
崔砚不动。
“你他妈的再来一剑啊!往这!”乔然指着太阳穴,一想不对,那是剑,冷兵器,又不是枪,马上改指心脏,“往这戳!来呀!给大爷一个痛快!”
崔砚侧着脑袋若有所思地看乔然“发疯”。
又是这幅高高在上的臭脸!乔然猛地起身,欲想夺剑,结果没想到因为他蹲了太久,双腿发麻,起身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