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歧安明了,原是赵禆将之妻,便笑道:“劳烦王爷记挂了,某不过三四日即会启程回京,却是不必麻烦。”
玉姣道:“官大人有所不知,北疆地恶,三四日之间若是染了风寒可不好,况且,这是王爷的一番心意啊!”
官歧安点头,道:“如此,便麻烦姑娘了。”心里暗道,泠沧王对自己诸多照拂,应该找个时间去谢谢人家。
玉姣掩嘴吃吃笑道,“官大人别这么说,小妇担不起。大人若是不嫌,可唤民妇闺名玉姣。”
官歧安心中对这女子亦十分好感,便从善如流道:“玉姣。”
到底二人年纪相仿,玉姣为人又活泼有趣,不过一日,二人已相处甚欢。
从玉姣处,官歧安也得知北疆人不喜客套,想着前日里貌似惹得泠沧王不快,对方却一直真诚相待,不停地往自己房里添些暖炉汤婆子,生怕她冻着,故而一直想着怎么道个歉。
况且,想起对方不动声色又变扭的嘘寒问暖方式,官歧安心下好笑,倒是起了结交之意。
官歧安看着远方纵马而来的男人,高鼻深目,眉飞入鬓,跨坐于纯黑骏马之上,大氅飞扬,渊渟岳峙。
暗叹一声:好风仪!
等近了才发现来人高挺鼻梁两侧的薄汗,官歧安不由笑道:“王爷不必如此焦急。”
君燮一愣,耳尖泛红,只好掩饰道:“可有什么事?”
“倒是没什么事,只是向来听说王爷弓马娴熟,百步穿杨之术无人可敌,恰闻王爷今日无事,下官渴慕见识一番,也不枉来北疆一遭。”
说着,官歧安拿起身侧的弯弓,遥指着不远处一片极大的私人猎场。
正是北疆王训练士卒的围猎场。
君燮看着今日穿上了猎装的官歧安,一头绿鬓被高高地扎成一束,紧身的骑装勾勒出那令人心动的削肩秀颈和蜂腰修足,好一番不输北疆女子的英姿飒爽。
而她,正巧笑倩兮地看着自己……
君燮有些呆呆地看着她。
“王爷?”
君燮惊醒,掩饰性地咳了一声,“走吧。”
于是,两骑并辔向前驰去。
林中一处——
官歧安转过头,看着专注拉弓的君燮,一人一马一弓,不同于王都贵胄们游戏式的锦绣雕鞍,沉重的石刻文纹弓在他掌下乖乖地弯腰,坚实的臂膀拉成一条直线,隔着衣料仍能感觉到那底下肌肉的贲起与勃发,如同刀凿的侧面线条凌厉而张扬,眼神冷锐,那浑身宛若江河奔啸的气势如山倒来。
这是一个与平日的他迥然相异的人,不再是与她相处时那样意外的害羞腼腆。那一瞬间,官歧安才像真正认识了这个人,这个朝中上下敬若神明的冷面战神,这个沙场之中敌人畏惧甚深的喋血将领。
那样的耀眼与夺目!
“咻——”
四根箭镞离弦,朝着百米之外隐在林中的猎物急遽迸发。
“噗呲——”那是铁质箭头没入的声音。
官歧安眼中腾起赞叹,望了一眼身旁的君燮,立刻策马上前。
望着官歧安往前赶的背影,君燮唇边不可遏止地泛起一抹笑意,如冰雪乍霁,诱人无比。
“咦!王爷,这是雪貂吗?!”
君燮悠悠驱马上前,就见官歧安一手提着自己射到的雪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