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觉得这只是小事:“哦,不用麻烦,我想我很快就能好。”
爱德华有些担心,他望了望贺卡,建议道:“要不等您好些了再签?我可以给政议院说一下。”
爱丽丝敏感地捕捉到了爱德华话语里的潜藏信息,她问:“这些是什么时候要的?”
“也不急。”
见他避开了问题,爱丽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爱德华还想说什么,科恩博士却望了望手表:“我们要赶不及了。”
车子还在外面等,两人急忙忙告辞离开,爱丽丝送他俩出去,再回屋时胃里那种不适又上升了一个层级。她趴在马桶旁干呕了几回,可什么也没有。
她是真的感冒了,手帕用了好几条,水也喝了很多,身体的热度却一点不见降下来。她坐回床上,把贺卡抱了上来。她记得第一次她替卡莱尔签名时,卡莱尔说过,只有首席秘书可以这么做,但现在看来倒也不是这样。
签名是件很无聊的事,爱丽丝忙了一上午,却连一半都没有完成,握着笔的手也越来越不受控制,写出来的字迹不复以往水平。
“夫人,有您的电报。”萨拉拿着小碟子进来,爱丽丝拆开一看,是外交官夫人格兰太太的问候。
一旦参加了这种小团体的聚会,就不好长时间不露面,格兰太太说要和伊芙琳一起来看望她,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
爱丽丝只能庆幸这病来得还真及时。
☆、拜访
爱丽丝本来是想下楼在书房接待她们的,但管家马丁却建议她待在房间就好,爱丽丝想说既然礼仪上合适,那她也没什么意见。从婚礼到现在,两个星期过去了,她的心境不算好,她渐渐察觉出之前那些担心会以一种什么样的形式呈现出来了。
格兰太太和伊芙琳带了包装精美的水果糖来,她们对爱丽丝的病情感到惊讶。
格兰太太脱下手套,握着爱丽丝的手,用一种柔和而坚定的语调说:“亲爱的,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
距爱丽丝称病推脱邀请已经过去两天了,期间几位太太小姐都有发电报或是打发下人送来慰问礼品,见她一直没有好转,俩人这才特意过来看看。
格兰太太三十多岁了,一头卷发保养得当,她穿着得体的棕黄色长裙,宝石耳坠沉甸甸的,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柔软无声。
北方人讲求出身门第,格兰太太的父亲是位商人,白手起家,她自幼时便经历过境遇的起伏,因而她很清楚,能够嫁给高级文官的,不是出身名门,就是家庭富有。她自动把爱丽丝归为了第二类,而她的想法也在很大程度上体现了社交圈内其他人的看法。
伊芙琳透露出的只言片语倒是应和了她的猜测。伊芙琳曾说起过她第一次见到爱丽丝时是在赛尔顿首府鹊城。赛尔顿的商人是出了名的有钱,那些莉桃树,那些烟草,种植园和庄园,哪一项不是金钱的代名词。但这也同样意味着某些不言自明的偏见,投机、一夜暴富、不懂礼仪,等等。
所有这些都和格兰太太的经历那么的相似,甚至爱丽丝的安静寡言,都像极了她当年刚到王都时的羞怯模样,她满心里喜欢爱丽丝,而她的经历也使得她能轻易察觉到别人微妙的态度变化,她知道该怎么受人尊敬,也知道要怎样才能够抓住迫于金钱压力而采取联姻的丈夫的心。
伊芙琳却是另一个极端,她很单纯,善良而直白,她一坐下就开始扇风,白白的脸蛋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