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你急什么?”顾连卿挑眼看他,这一眼戏谑得很,又有一种挑逗在里面,尹修别开脸,“谁急了?”
再回头时,顾连卿正拿着一把剪刀,剪下了自己的一绺头发,尹修不解,“这是?”
“结发。”说着,也来剪下了尹修的一绺发。“幸亏你肯蓄发,否则今日我都没得剪。”
“当初叫我蓄发,便是为的这个?”尹修气结,“你偷了我那么多的剪刀,原是早有预谋。”
“也并非我想偷,谁叫你总是阳奉阴违,被褥底下藏着剪刀不肯蓄发。我若不偷,今日还怎么结发?”将两绺头发合在一起,自床头取来一条红绳,又在头发上打了一个颇为复杂的结。
“这是什么结?”看的眼都花了,尹修也没看清他是怎么绑的。
“幼时母妃教我的,她说这是同心结,打了结,我们便是夫妻了。”将结好的发装进一锦囊中,顾连卿终于又回到床上,脸上的笑容看在尹修眼中,怎么说都有一股子不怀好意。
“阿修,既已成了夫妻,那便叫一声相公吧。”
尹修瞥他一眼,倒头躺下背过身去。顾连卿也躺下去,一只手顺着腰线摸过去作怪,“不然,唤一声夫君也好。”
“阿修,阿修,阿修······”尹修不作答,他便在背后一声声唤个没完,直到将尹修惹毛了,一骨碌翻回身来,堵上了那张恼人的嘴。
难得他主动,顾连卿觉着,与一个称呼比起来,他还是更乐意如此。一边享受着尹修的主动,一边褪去两人的衣裳。
房中放了冰块解暑,但两人仍是很快便出了一身汗,融在一处,分不清到底是谁的。饮了酒,脑子有些混沌,一时没记起第一次时的惨况,便也没什么顾忌,直到结合在一起,尹修恍然记起,原来顾连卿说的日后总会好的,是真的啊。看着身上强自隐忍缓慢动作着的人,尹修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吻在他唇角,“放心,不疼。”
这一句,于顾连卿而言便似特赦一般,却直叫第二日的尹修后悔不已。
☆、分居
“臣有事启奏。”顾连卿原本正打算起身退朝,听见这一句,却又认命般坐了回去,“颜卿家又有何事?”
“虽则圣上已昭告天下,钦定前太傅之子尹修为我大玄皇后,三年守孝期满后便完婚,但既尚未完婚,尹公子长期居于圣上寝宫,恐怕于理不合。尹府付之一炬不假,总归尹家本宗并非没有尹公子容身之处,况且前太傅本乃尹氏一族族长,如今身殒,按礼族长之位该由其独子担当。长期深居宫内,也不利于尹公子打理尹氏一族,望圣上三思。”
又是此事。顾连卿心下长叹一声。
如今他已有些后悔了,后悔当初为何没有削了颜靖的官职,干脆叫他告老还乡,颐养天年算了。如今留得他,却真真是留了个祸害!上回为了立后一事纠缠了半月,如今后位已定,却又为了阿修留在宫中之事做起文章来,仿若有了他在朝堂,他顾连卿便要事事不顺心,样样不如意。
可偏偏他官居吏部尚书多年,当真当得起清正廉明四字,要办了他都要费些功夫,更何况,也过不了心中那道坎。总不能为了他们的私人恩怨便糟践了这难得的好官。
想到此处,顾连卿又是无声叹息。殿中颜大人依旧手执朝笏,道一声:“望圣上三思。”
殿中其余大臣皆不言,只一味旁观,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