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对,那个老板的侄子,二十岁!还给陈玄风送水果盘呢!
啊!越猜测越像事实。郁繁大惊失色,紧张地咬住了指节。
可恶!可恶!
难道这世界上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全都是好色爱嫖的!
阿姨切好水果装了一盘端过来,和蔼道:“小少爷,想什么呢?吃点水果吧,都是你爱吃的。”
“别吵。”郁繁很严肃,“我在思考。”
阿姨:“?”
郁繁抬头,目光炯炯地看向阿姨,“张姨,厨房里有什么营养的汤吗?今天炖了燕窝吗?”
阿姨很疑惑,可是见郁繁表情认真得像是在高考,也跟着有点紧张了,“燕窝都是晚上炖,现在厨房里有鸡汤。早上六点开始炖的,汤金黄的,也不油润,可鲜了。”
“那正好。”郁繁说,“帮我找个保温桶装起来,我要带走,有白米饭吗?装两大碗。”
阿姨不知道郁繁要干什么,可是既然他说了,她当然也照做,急急忙忙就去了。郁繁拿起手机约了个车停到天景府门口等他,去楼上换了套衣服,还专门戴了个帽子,到楼下正好接过阿姨拿过来的较大的保温桶出门:“谢谢张姨,我先走了!”
阿姨站在门口:“哎!跑慢点,别摔倒了。”
话音刚落,郁繁就被绊了一下,差点摔趴下。不过他踉跄了一下,又连忙走了。
阿姨:“……”
陈玄风挂了视频通话,说要休息,其实也不算休息。他的头钝疼,疼得他无法分出注意力去做其他的事情,无法睡着,也懒得起身,昨晚和今早都没吃,再饿也无暇顾及了。
如果明天还这样疼,他就去医院做一套检查。
房间是昏暗的,盯着某个地方看久了,眼压也跟着上来了,他不得不换着其他的地方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面走廊上的吵闹声此起彼伏,这一切都让他觉得很烦躁,特别烦躁。
吵闹又寂静的环境,让他思维发散想起了很多东西。他从小到大的有了病痛不舒服的次数屈指可数,大概只有九次……还是十次,他记得很清楚。
至于为什么很清楚,当然是因为每次都印象深刻。
五岁之前,难受时,他妈和他爸爸几乎彻夜守在他的身边,吃药,喝水,睡觉,每一分每一秒都伴随着耐心和关爱。
爸爸拿着口琴坐在床边,呜呜地吹出舒适的摇篮曲,安慰着他的梦,他妈很不高兴,压低着声音骂他:“儿子要睡觉啊!你在这里吵什么?快走!”
那时候的记忆是模糊的,可是幸福的轮廓是具体的。
五岁之后,他爸爸去世,他的家从三个人变成了两个人,两个人又变成了三个人,再变成四个人。他妈变了,不再把心思放在他的身上,他也变了,变得多余了,格格不入了。
曾经生病时有舒适的房间给他躺,后来他的房间变成了客厅,睡觉的地方变成沙发,再生病,没有口琴吵他,只有不可断绝的麻将声和吵闹声。除了被使唤去端水泡茶,还总要出去买烟。
七岁的一次他发着高烧被后爸叫出去跑腿给他买烟,买了烟回来爬不上楼,歪在楼梯间休息,不想竟然睡着了,睡到了后半夜他妈出去找才把他扯回去。
后爸痛骂他的没用,他泪流满面,求助地看他妈。
他妈抱着两岁的弟弟,转身回了卧房。
他从那时就知道了所有,知道了没有人再爱他。
这是个摆在他面前清晰无比的事实。
“呼——”回忆退去,疲惫的陈玄风拉起被子盖住耳朵,逐渐涣散的意识让他不知身处何地,呢喃道:“爸爸……”
将近中午,郁繁叫的车终于开到了修车店门口,他拎着保温桶下车,贼头贼脑地压低帽檐,将围巾拉起来遮盖住下半张脸。
修车店里零星分散着几个员工,郁繁如
\t\t\t\t\t\t\t\t\t', '\t')('\t\t\t\t临大敌,悄悄走到修车店旁的大门进去,往前就是员工宿舍了。
郁繁很谨慎,左看右看。所幸员工宿舍的院子里没有任何人,闲暇时间,店里的员工基本都在休息和待在宿舍聚众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