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孤零零一人,遗愿见见孩子并且要母亲和子女一起生活。
要不要奔丧,要不要养母亲?横亘在弟妹心中的仇恨和怨懑在商议时全数发泄,其实长兄对母亲也是没有爱的,当别人的孩子被父母呵护时,他们成了被遗弃的人。现在大家都有了自己的生活,都市工作节奏快压力也很大,没有谁愿意照顾老母,但是小时候偶尔一两个片断闪过,想她还是母亲的时候也对自己好过,责任、孝道与情感激烈冲突后,结局我不记得了。
好像他们都没有见到父亲最后一面,好像母亲要留在父亲生活的那片土地,好像跟着条件最困难的长子去了城市,真的记不清了。那个时候我还小,还是电视里辅天盖的演阿信和血凝的时代,根本无法理解当时影片所表达的情感,唯记得年老的母亲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唱着歌哄丈夫开心,然后女人说“哎,老子,跳不动了。”两人相视而笑,瘫在床上的男人举起唯一能动的手指,表情激动的对着墙上的字留下遗言。
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天平,取舍两难,偏向任何一边都是痛。
第33章
江江耳边嗡嗡做响,那个男人自以为笑得体贴亲切,看在他眼中就是如同有所谋求的黄鼠狼。父亲什么时候有这么体面的朋友了?记忆中从没听他提到过。“江江。”李加叫儿子的底气略微急促显然是有点紧张,江江调转视线看向父亲,紧紧抿着嘴唇。“江江,这就是钱伯伯,爸爸和你说过到的那个朋友,我们小的时候很要好,后来,”李加略微顿了一下“后来失了音讯,机缘巧合下竟然与我们公司有业务往来,这才再次联系上。我在那边的时候,他也颇多照顾。”
江江的心提到了咽喉,父亲谨慎的措词,还是让他洞察到其中玄机,原来这位就是那边的那个男人啊!难怪他们无法分手,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吸引力,一定蛊惑不少女人心。可是爸爸是男的啊,江江怒其不争不自觉的瞪了李加一眼,调转视线再看佩林。
父亲还在说,虽然声音越来越低“小时候的事你不记得了吧?钱伯伯总是给你买好吃的东西,还有许多玩具。对了,你小时候身体不好,有一次在幼儿园抽搐,还是钱伯伯发现得及时,然后抱着你跑了几条马路,医生说再迟到五分钟,就有生命危险呢。”李加的声音干涩中带着尴尬,江江屏住呼吸,父亲向来如此,说什么难为情的事情的时候,就会像现在这样,手会不自觉的握在拳状比到唇下。
江江躺在床上,半靠在被上蜷着一条腿另外一只脚下踩着个枕头,神情清冷中带着高傲,就像小一号的李加,又比年少时的李加多了份张扬。佩林脸上堆起笑容“江江你好啊?你感觉怎么样?”
这声音,江江不由得皱起眉,牙齿咬着得下唇失去血色,太阳穴处的神经怦怦做响。忘不了,绝对忘不了,那天躲开周大志的拖延,自饭店尿遁一路向家飞奔,砸碎玻璃拎着武器跳进房间,摸到房门前,听到的就是这个男人的声声诱惑,他是勾引父亲的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