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珀甚至能察觉到江誉在看他,就坐在床边,在黑暗中,默默地注视着。
黎珀心跳如擂鼓,一方面是被盯着的不自然,另一方面是得知江誉要以身犯险后的焦躁。他新得的记忆虽然不多,但潜意识里,他对污沙会的实验基地是极为忌惮的。作为污染物的大本营,其危险程度可想而知,尤其是江誉没有队友,他就算是ss级精神力,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也不可能毫发无伤。
想到这里,黎珀更生气了,但表面功夫还是得做足,他故意翻了个身,又故意碰到江誉冰冷的手,状似无意地“醒”了过来。
下一秒,那道冰冷的气息陡然凑近,竟是轻轻碰了碰他的唇瓣。
黎珀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张开嘴,舌尖探江誉嘴里,把他的勾了出来。江誉有些诧异,微微停顿了一瞬,就在这时,黎珀眯了眯眼,毫不留情地咬了下去。
“……”
黎珀咬得狠,瞬间尝到了血腥味。他面无表情地退开半寸,然后“啪”一声打开灯,盯着江誉的脸:“有意思吗?”
灯光骤亮,他也看清了自己身上的痕迹。膝盖摩擦得重,最顶端全红了。大腿.内侧也红了一片,后腰不用看,就知道布满了或轻或重的指痕。后颈处覆盖了好几个牙印,不是标记,就只是单纯的齿痕,颇似那种最原始的表达占有的方式。
还好他当时清醒着,否则乍一看到这幅场景,他都以为自己被永久标记了。
江誉沉默几秒,旋即淡淡地说:“我不介意多来几次。”
黎珀盯着他,眼底情绪越来越重。过了几秒,他忽然平静下来,那些所剩无几的情绪也消失了:“我在想,你究竟把我放在哪里?在你心里我是个什么东西?”
“是,你想标记我,然后呢?标记完了,我属于你了,然后你就可以随意地把我扔了,对吗?”
江誉眉心蹙起,有些莫名地打断他:“我没这么想过。”
“因为你压根就没去想。”黎珀面无表情道,“你从没想过,如果你执行任务受伤了,我会是什么感受。如果我在意你,看你这一身伤,我会多难过?假设万一有一天,你不在了,你让我怎么办?你从没考虑过我。”
像是没想到黎珀会这么问,江誉顿了几秒,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沉默下来,什么都没说。
黎珀见状,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角:“我要是让你不要出任务了,就在s区里做好你的作战官,你会答应吗?”
漫长的沉默过后,他听到了江誉的回答:“不会。”
“那不就是了。”黎珀笑了一下,才道,“江誉,你连你自己的安危都保证不了,又凭什么想要标记我?”
顿了顿,他一字一句道:“我早就说过了,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我们一点都不合适。”
“不合适”这三个字轻飘飘的,黎珀说出来时没有半点负担,就像如今的他一样,冷漠又清醒。颈侧的咬痕还肿着,脸上还带着被顶.撞过后的潮.红,即便只是用腿,他也被欺负得差点下不来床。
当着江誉的面,黎珀慢条斯理地穿好了衣服。柔软的布料磨蹭过泛红的膝盖,激出刺刺麻麻的痒,他皱了皱眉,最终一咬牙,狠心套上了。套完后,他作势要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