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璧君不由得追问道:“然后呢?”任意慢慢道:“初入武当,期初我不敢过多展现,怕禀赋惊人遭人所嫉,却也稍有显露,得师门看重。于是习文从论语、孟子到周易、春秋,练武自武当长拳再至九宫神行,七年时间……正因我学什么都快,学什么都精,那七年间我几乎不是看书就是练武,说是勤学上进毫不为过。期间,我也托了几位师兄打听我那爹娘下落,只可惜他们在送我上山后,便已迁徙远去,不知所踪。”
听出他言语中那些许怆然,沈璧君不禁握上了他的手。
任意微笑以示,呷一口酒水,继而道:“七年后亦是我十二岁那年,我突患‘未老先衰’症,一夜白头,寻医问诊却是群医束手,只得我乃患之‘未老先衰’,而患得此症者必将三十而殁。我重活一世岂能甘心,故此自那时开始我便弃武学医,想凭借自己天资禀赋自治其症,是以我十二岁下了山,师门也未再管束,而后六年我几乎阅尽天下医道典籍,学得了一身惊人医术,可纵然如此却对如何医治‘未老先衰’之症仍无半点头绪,一想到自己兴许活不到三十,已不过十二年的命了,也未想再寻我今生爹娘,前世种种也不愿再忆起,只想痛快畅心的度过余生,要尽情放纵。”
言到此处,青青忽的接话道:“所以,这世间就如此多了一个大魔头!”
沈璧君“扑哧”一笑,其他几人也一阵莞尔。
任意一脸不以为意道:“我那时只想杀一些我觉得该死之人,可偏偏又看不得一些‘前辈’、‘豪侠’于我面前装模作样、说三道四,更不屑与他们解释自己因何杀人,致使江湖上的人皆视我为魔头,几乎满世皆敌,而我亦不在意,总会一死何必在乎,只是我从新练武后,我武功也愈来愈强,纵然满世皆敌也无人奈何,甚至还叫我去到了天外天!”
讲到天外天时,怜星秀眉轻蹙,问道:“那天外天究竟是什么?为何我们居住那儿竟会容颜不变,长生不死?”
任意摇头道:“我也不知,又是两眼一黑我就出现在了那,而那座神殿与我神念相连,亦是因它才使我能纵横诸天,与你们一一相识。”
似是想到了什么,沈璧君忽然支吾道:“你那时那样对我,是因为……因为你……”
任意笑道:“听闻君儿乃江湖第一美人,我本无所顾忌,自然上门劫人。”
晶莹通透的玉颊忽然飞起两朵令她更是娇艳无伦的红云,沈璧君嗔道:“你这恶人!”
见之二人打情骂趣,邀月俏脸露出一丝不悦道:“你该说正事了!”
任意又自己倒了杯酒,呷一口后,接着道:“后边的事,你们也都知晓,我自创‘浑天诀’以第三层‘轩铁’境的易筋洗髓之法,治愈了‘未老先衰’症,再无早殁之忧。故此,我不禁开始系念故里,想起前尘往事……”
几人听完,皆露出恍然之色。
婠婠美目深注,叹道:“任郎可有回去的法子么?”
任意颔首道:“今生爹娘怕无缘再见了,可若想见前世双亲,我确有法子!”
“什么法子?”
几人不禁同声问道。
任意将酒杯放下,沉吟片刻,缓缓道:“自我武道修为臻至天人,我便隐隐有脱离世间的感觉,好似在虚空之后有什么在拖拽我而去一般,偏偏那后面还令我觉得是归还故里之路!”
沈璧君嗫嚅道:“若……若你破碎而去,那我们……我们……”
话已至此又立即止住,众人不禁娇躯惊颤,俱是哀怨、愁黪的瞧了过来,钟灵那丫头更是泪水像晶莹的露珠落下,闪烁着悲伤的光芒。
“任……任大哥不要姐姐与……与灵儿了么?”
任意没好气道:“我何时说过这话?”
钟灵泣道:“那任大哥你……你……”
任意打断道:“我若要离去,怎会不带上你们。”
钟灵转泣为喜,笑道:“谢天谢地,我爹娘不要我了,我还怕任大哥也丢弃灵儿呢,这样就好,你是我好哥哥就知道你不会丢下灵儿!”
怜星黛眉微蹙,突然问道:“你是否还有事未讲完,要真像你说的这般简单,你何必如此郑重将我们聚一起说来这些?”
的确如此,他若要返回故里,根本无须和她们交代什么,没人会违背他这意愿,何必这般慎重其事的讲起?想到此处,霎时所有人的目光再度投注了过来。
任意迟疑着,仿佛不愿意说出来,又好似不知该如何讲起,怎奈众女依旧死死盯着他,仿佛“你若不讲个清楚明白,那便离不开这儿”的意思。
就这么沉默了半晌,他才终于开口道:“虚空后是什么,又有什么,我不甚了解,我虽有感那是我返家之路,却也感一股未曾有过的心悸!”
发小回家结婚,当伴郎忙了几天,后面自己懒又多休息了两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