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的话,任意一愣,继而笑道:“自从我行走江湖以来,还从未有人敢对我这般说话的。”
邀月冷笑道:“你以为自己是谁,你以为你武功天下无敌?!”
任意颔首,点头道:“不错,我自来就认为自己武功当世无敌,什么邀月、怜星、燕南天,纵然他们三个加在一起,也不是我任意的对手。”
她何曾被人如此小瞧过?
邀月气咬牙切齿道:“若邀月与怜星两位宫主在,你还敢口出狂言?”
任意双目凝视着她那双明亮又冰冷的眼睛……
不知为何,邀月被他瞧的有些心虚,却又开口道:“你莫要以为我奈何不了你,就觉得自己武功如何了得,我在邀月宫主手中,走不出十招。”
任意笑了,看着她,脸上的笑意仿佛就止不住。
邀月怒道:“你笑什么。”
任意笑道:“笑你不害臊。”
邀月心中一惊,脸色顿时一红,却还是不动神色,大怒道:“胡言乱语,休要再作纠缠,你让不让开。”
任意笑意不减,道:“罢了,为不让你难堪,我也不说破,你走吧。”
那双眼睛,仿佛能看破她的面具,看见她的真容,那个人仿佛好像知道她是谁,一股从未有过的惊慌之感,由心而生。
见他让开,邀月真走了。
她不是走,是飞,似在逃一般……身形一晃,飞掠迅急无比,眨眼间就来到了宅外。
想起那张笑吟吟的脸,邀月身形就更急了,抽身换影,片刻便离开了恶人谷。她人就宛如一阵轻风,在花草树林摇曳间,飘然而去。
……
恶人谷西南方向,一阵风吹过,远在数丈外的人影,忽然出现在了溪水边。
邀月素手一伸,已把脸上那一副狰狞的青铜面具取下,露出了那更胜春花的娇艳容颜。
邀月看着流动的溪水,目光闪动,忍不住道:“难道他真看出我是谁了?”
她迟疑着,看向了手中的青铜面具……见上面完好,并没有什么破绽,顿时心中似松了口气一般,喃喃道:“看来是我想多了,他应该没……”
话还未完,邀月突听“扑哧”一声!
她抬起头来,顿时瞧见一个,她恨不得千刀万剐,却此时此刻根本不想再见的人。
那人背负着双手,正站在小溪对岸,笑吟吟的脸,看起来是那么令人憎恶,令人痛恨……她的那只右手,正拿着那青铜面具。
而青铜面具在她手中,此刻好像一条毒蛇,邀月惊慌的连忙把手中面具丢在了地上,胸膛不住喘息。
见着这一幕,任意又是忍不住“扑哧”一乐!
邀月看着那人,呆滞在了原地……清风撩起柔丝,笑声,水声在邀月耳畔回荡。
邀月只感大脑一阵轰鸣,仿佛耳边有无数个声音,不停念叨:“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然后,邀月就用清柔、娇美,却饱含极致的羞赧、羞恼,且无比悲愤的声音嘶吼道:“死,我要你死,我要你不得好死!”
她从未如此丢人过,她现在只想做一件事。
杀了他,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杀了他,绝不能让此人还活在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