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丁鹏身边还有两位客人,这里的所有人都没被主人亲自迎接,包括凌虚,也包括孟开山,这两人是谁?
来的一男一女。
男子样貌清奇特异,明明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竟有着一首银发……他长袖白衣,嘴角微微上翘,似在淡淡的微笑,修长的眼睛也有笑意,使人感到他是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
而女子锦绣羽衣,衬出婀娜苗条的身段,她莲步洒脱飘逸,流云般的秀发洒落在犹如削成的秀肩上,一层轻纱蒙脸,眼澄似水。
当两人走进水阁的时候,这里突然变得异常的安静。但凡有江湖人在的地方,不是互相争斗就是互相吹嘘,可现在所有人都在打量着这对男女。
他们诧异,他们好奇,他们不屑,在短暂的打量两人后,他们又吃喝起来,唯独两人没有动,没有开口,霎时就连冷汗都已湿透衣衫。
孟开山已经年近九十的老人了,本红光满面的脸已发白,脸上每一条皱纹仿佛都已加深,眼睛里露出了,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恐惧。
这种恐惧的强烈,令他几近窒息,难以疏解。
除了他,另外个人就是钟展,三十年前的枫树林,他见过他,他见过那柄剑,他见过在那柄剑下,在那人手中,人命是如何的不堪,如何的脆弱。
钟展低下了头,再也不敢抬起,再也不敢看向那人,现在他只想喝酒,只想灌醉自己;可是他的手,竟忽然连酒杯都拿不起来。
没人注意到二人的变化,因为他们已被另一件事吸引了目光。
一顶气派极大,装饰极为奢华的大轿,被八人抬着穿过庭园,就停在了水阁外的九曲桥头。
任意看了眼丁鹏,笑道:“你忙吧,今日我二人只是来瞧热闹的。”
丁鹏微笑道:“那你随意,今日的热闹一定不让你失望。”
任意带着青青坐了下来,好巧不巧,就坐在了孟开山身旁。主位有三个座位,本就是为他们二人还有那位没到的谢先生而设。
一清脆的语声问道:“他好像认识你。”
任意看了眼几乎要瘫软在地上的孟开山,道:“我的确见过他,那年在枫树林,他年龄最大,也最聪明,他当时跑的最快。”
青青瞧着孟开山此时的模样,直感好笑。
轿帘被人掀起,轿里伸出了一只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柳若松正扶住这只手,接着从轿里走出来个女人。
这个女人正是蓝蓝,一个如秦可情一般娇媚、柔弱、动人,却更加年轻的女人。很多人都看见了这个女人,他们看见这个女人后,表情都变得奇怪起来。
当凌虚看见柳若松与这个女人时,立即沉下了脸,走了过去。
“带着她一起回去。”
柳若松问道:“为何?”
凌虚厉声道:“她不是你妻子,无论你在外如何,也不该带着这个女人来到这里。”
柳若松忽然笑道:“该回去的不是她,是你!若你跪下来给她磕头赔罪,再滚回去的话,我兴许会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