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听到尾后，真武天尊沉默许久，才再次开口。

“既然你都猜到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苏吉利被问的愣住了。

是啊，知道了真相，接下来呢？

好像也……办不了什么，可这件事，归根到底，祸头是她啊……

“过不在你，”真武天尊似乎猜到了苏吉利所想一般适时道。

“佛缘之梯上，如果你没有交出弑神枪，可能会引起更大的波折、牵扯更多无辜，这件事从头到尾，牺牲的只有孙悟空，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个小节，是孙悟空。

苏吉利听的有些难受，又有些顿悟。

“师傅，那孙悟空呢？菩萨和老君为什么要花这么多功夫去遮掩弑神枪？直接交给玉帝，或者如来不行吗？”

真武天尊长长叹息了一声，才摇头。

“苏吉利，你想的太简单了。身在局中，一举一动皆不由人，魔界败灭之后，仙佛庭境相对已逾万年，所谓的和平不过是表象，若是弑神枪真的被交到某一方，这和平也许就再也没有了。”

苏吉利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玉明宫的，一路上都在想着真武天尊说的那些话。

其实总结起来，无非就是四个字，大局为重。

孙悟空可怜吗？

自然可怜，花果山陪葬，为天庭千夫所指，但牺牲了他一个，却维持了仙佛更长远的和平，也让无数生灵免于涂炭，要真论起来，花果山的猴子们都已经重入了轮回，也算不上陪葬。

这一场波折里，从头到尾最无辜的，只有为她丧命的鹏双霜和如今被困兜率宫的孙悟空。

可这两个人，都是因为她才陷入这样的境地。

苏吉利也说不明白，她此刻觉得愤懑，也有些庆幸，还有些不甘，又觉得委屈。

仙佛看护众生，她也是啊，孙悟空也是啊，双霜更是何其无辜。

取舍之道，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主人，第一茬花草长成了，你要看看吗？”镜灵不合时宜的岔断苏吉利的愁思，她回神点头。

“也好，我不进去，就在镜子里看看吧，和天吴长老说了吗？”

这些日子镜灵掌握了几个变化法术，正是新鲜的时候，他化成个花灵模样在苏吉利身前晃悠了一圈，很有些不知世间疾苦的天真。

“没有呢主人，这些花是主人要种的，长成了自然是要主人第一个看。”

镜灵飘在幻心魔镜前，天赐杖被它晃在手中，耳朵尖尖，因为脸还未长开，背影经让苏吉利莫名眼熟。

等幻心魔镜内出现一片花田时，她才想起来在什么时候看过。

镜灵这副样子，可不就是个男版小魔仙……

“镜灵？”

“呐，主人请吩咐。”花灵男魔仙臭美的飞到苏吉利身前。

“你把头发，对，变成紫色，衣服也变成紫色，我看看。”

“……主人喜欢紫色？”

镜灵身子一转，头发和衣服就齐齐晕染成了紫色。

很有些一块钱的精致，苏吉利点头，“不错，以后每天变一种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看着喜庆。”

镜灵还是头一次听苏吉利用喜庆这个词形容他。

他向来是个乖宝宝，天赐杖一挥，连同前头灰蒙蒙的幻心魔镜外框也被变成了紫色。

“主人，你看，这样是不是很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