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比普通人更大。可在这一刻,她依旧无助惶恐得好像一个婴孩儿。
原本她以为梁慕朗死时已经是她最无助的极限。可此时众人注视下,她与皇帝赤身裸露抱在一起,这种可怕的感觉远比当日她被梁益逮到时,要砍了她脑袋更加的可怕。
那会儿梁益宫变尚有预兆。可这一次事情全无任何征兆的发生了。
面前能依靠的只是永明帝一个人,她知道永明帝此时护不住她,甚至永明帝这会儿极有可能自身难保。但是陆太后依旧缩进了永明帝怀中,嗦嗦发抖。
“滚出去!”永明帝有些心慌意乱的喊。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与陆太后之间的事儿会被曝光在众人面前,害怕、不安以及焦燥、绝望等情绪如同潮水一般朝他涌来,永明帝浑身哆嗦,身体一下子像是失去了温度一般,宫中明明燃着碳火,温暖异常,他却像是被人赤身裸露扔在了雪堆中,被那冰冷的积雪掩埋。
“皇上怎么还不起来?是否怪臣妾没有侍候着皇上起身呢?”百合将手中的暖炉交到一旁诗情手上,把身上沾满了积雪的大氅取了下来,她走了两步,朝床边走去,周成盛有些担忧的跟在女儿身后,看她一把将幔子揭开。
床榻上赤裸着身体的永明帝与早已经面无人色的年轻太后搂抱在一起,周成盛将头别了开去,众人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的,这种污秽与罪恶被呈现在一群人面前。
皇室宗亲脸上铁青,浑身哆嗦得说不出话来。
永明帝因为极度惶恐而失去了焦距的目光与百合对上,他身体好像被维持在了一个固定的姿势,这会儿根本动弹不得。‘他’能看到百合望着他微笑,他想要喊,却喊叫不出声来,想要大怒,却发现自己好像脸皮都僵硬得不听他使唤。他好像失去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只能听到脑袋中血管传来‘突突’跳动的声音。
大殿之中落针可闻,百合像是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将幔子又重新放了下来,永明帝甚至因为她这个动作,而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好像都放松了一些。
“真是恶心。”百合冷笑了一声,从袖口中取出帕子,擦了擦手指:“皇上怎么走错宫,上错床了?”
宫里只听到她说话的声音,一时间没人开口。在这样沉默得近乎压迫的情况下,陆太后冷静了下来。她虽然也是害怕,可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害怕也是无用,她曾经历过死亡,好逮也比永明帝镇定得多,这会儿她坐起了身来,拿被子裹住了身体,哆嗦着脸色惨白的拉开了幔子:“你想怎么样?”
虽说陆太后心狠手辣,可这一刻表现出来的胆识却胜过了永明帝千百倍不止,永明帝躲在床榻内不敢出来,百合看着陆太后这张娇颜,她仿佛一朵漂亮的鲜花失去了颜色一般,紧紧的盯着自己看。
“是臣妾问陆太后想要怎么样,就因为太后想要扶持与皇上所生的孩子登上皇位,所以太后视臣妾所生的慕北为眼中钉,肉中刺,将其除之而后快。”
“跟她说这么多干什么,贱人一刀砍了便是!”荣亲王气得头脑发晕,恨恨的开口。
陆太后冷笑了两声,床榻之内的永明帝听了这话,浑身哆嗦着,也坐起了身来:“皇叔,朕知道自己有错,愧对先帝祖宗,朕一时糊涂……”他话没说完,看了一旁的陆太后一眼:“事情都由朕而起,朕往后愿意前去先帝牌位前认罪,也愿意将太后送出宫中,在宫外荣养天年,可否请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