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坟墓之事,恐怕他也是毁了。梁晋生心头暗暗叫苦间,也有些后悔起来自己得罪了段氏这么一个泼妇,他数次想张嘴,可是知府看他的眼神却是冷得让他不敢出声。
“那破落货年老色衰,手边又没有银子赎身,便看中我家那贼杀才,因此花言巧语哄了他拿银子赎身,小妇人心中苦楚难当,但也只怨自己命苦,谁料好景不长,梁知县任秦淮知县不久,我那当家的便一命归西,小妇人当时便怀疑那念娇奴贱习难改,恐怕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那当家之事儿,被我那当家撞见,因此跟奸夫合谋,将我那当家害死。”
段氏这话让众人听得直抽冷气,一群差役都跟着张大了嘴,梁晋生自己跟念娇奴之间确实有首尾,可此时一听自己竟被段氏污蔑成了跟念娇奴合谋害死王平的凶手,顿时便着急了,厉声便喊:“你血口喷人!”
“小妇人是不是血口喷人,梁知县心头有数,梁知县可敢指天发誓,你跟念娇奴那贱婢以往认不认得?”段氏这会儿不慌不忙的反问了梁晋生一句,古人最重因果报应,梁晋生被问得有些吱唔,他这会儿被段氏当众这样冤枉,既恨这个妇人牙尖嘴利,又恨段氏其心可诛,着急之下大声就道:“若是我心头有鬼,又何必再查王平一案?分明是你做贼心虚……”
“梁知县可别再提什么查不查案,如今案子被你一查,我那当家的尸骨都未留下半根,知道的说你梁青天断案如神,不晓得的,还当你是毁尸灭迹呢!”段氏顶了梁晋生一句,直气得梁晋生脸色青白交错,指着她手不停的哆嗦,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知府这会儿拍了一下惊堂木,止住了堂下两人的争闹,一面要去传唤念娇奴当初挂牌所在船的老鸨,老鸨一来指着梁晋生便口称郎君,如今真相大白,哪怕就是刚刚段氏有几句都是胡说,到了如今地步,黄泥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本来一桩简单的案情,到了如今又扑朔迷离了起来,没有结论之前,知府只得让人暂时先将梁晋生给收押起来。
从昔日高高在上的知县老爷,再到如今的阶下囚,梁晋生心头的难受那是可想而知。
看着梁晋生被人锁了下去时,百合笑着悄悄溜出衙门,段氏这会儿正在县衙后头的西门候她,此时的段氏早已经没有了之前在公堂上的蛮横凶残,见到百合时便伸手拉了她一把,避到无人处了,才小声道:
“善小姐。你交待我的话,我都已经说了,只是这梁知县往后会不会坐大牢我却心头没个底,这件事了之后我准备起程回乡,在此之前。若是小姐有什么事想要托我去办,你对我大恩大德,我必定不会推辞的。”
百合摇了摇头,她想得很清楚,这一次任务她主要是替善百合出气,剧情里的梁晋生不是拖着她一辈子。最后还能博个好名声么,这一次百合既不想嫁人,也不想跟梁晋生和离之后被人非议一生,她准备向梁晋生学习,对他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让他欠了善百合多少,便千百倍的还回来。
“王太太如今已经做了许多,剩余的事情我心中有数,此去一别,往后各自珍重。”这些日子百合一直背地里在跟段氏联系,段氏性格果断,且又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性格恩怨分明,百合对她这样的性格其实也十分喜欢。再加上二人联手坑了梁晋生一把,今日段氏状告梁晋生之事,几乎已经将梁晋生前途尽毁,两人不过是相互合作罢了,梁晋生估计做梦也没有想过,他的一生名声前途。尽都毁在两个他以前看不起的女人手上。
送了段氏离开,百合才刚回到后院。便有人来回报,说是梁老太爷与老太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