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正是胡三娘,大人唤了妾前来,可是有何要事?”百合微笑着应了一声,她这会儿一点也没有黄九郎与何子萧二人的紧张与害怕,反倒是十分坦然的看了这两人一眼。这才冲判官福了一礼。
“你的表兄黄九郎曾想请你做证,证明他并未害何师参,所以本官召你前来。”判官这会儿神色大变,心头早就已经慌成一团,眼睛只盯着生死薄看。也没有去注意到百合神色,他这话一说出口,百合便做出几分委屈之色来:“求大人做主。黄九郎此人不知所谓,想骗妾失身于何师参,替他二人掩饰无耻行迹,行为卑鄙手段无耻,望大人严惩这两个小人,为妾做主。”
百合这话一说出口。黄九郎便大吃了一惊,接着脸上又露出几分慌乱之色,他实在没有想到百合这会儿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本以为百合吃亏之后已经认命,嫁给了何子萧更是出嫁该当从夫才是,谁料此时她竟然反倒要状告自己,而且还好像知道了自己与何子萧之间的事儿,黄九郎心中忐忑不安,到了这个地步。他本来以为百合过来是能帮自己说几句好话,使得判官当场放了自己。回头自己再回狐王峰求父母出面,谁料这会儿请来的不是帮手而是杀手。黄九郎哪怕是再聪明,也有些发慌了。
“哦?”判官本来就是随口一问,原是想请百合来给此事做个人证,顺便将何子萧放回去罢了,毕竟这人既没触犯条律又没杀人放火,最多不过是贪好男色,如今性命不保罢了,只可惜此人阳寿还长,不能随意捉他回阳间,若是此间事了,他本想着要将黄九郎与何子萧隔离,谁料这会儿竟扯出这样一段冤案来。
“大人容禀。”百合说完,便将当初黄九郎与何子萧商议要将自已骗下山来交给何子萧,再由何子萧将自己得到以求生米煮成熟饭之后让她无可奈何只得嫁给何子萧的事儿说了一遍,这种手段确实不见得光明正大,判官听得脸色难看,秦夫人等人也是面上露出几分同情来,黄九郎却是慌乱异常,连忙就道:
“不是如此。小妖曾习得几分观相之术,知道何相公往后位极人臣,且与小妖表妹有夫妻之相,所以这才擅自做主,虽说手段不曾光明正大,但何兄为人,小妖却是一清二楚,往后必定会与表妹恩爱有加。”他这话一说完,判官却依旧是阴沉着一张脸,黄九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指着生死薄便道:“大人若是不信,一番三娘的阴阳薄便知。”
这会儿阴阳薄上原本该当胡三娘所在的位置,却是空白一片,哪儿看得出来什么姻缘面相,在这样的情况下判官更是心中不满,认为黄九郎简直是一派胡言,心头更是相信了百合之前所说的话几分,想到这二人原本同为男子,本该各娶妇人成婚生子,偏偏要搞断袖分桃,有水路不走便要生入旱路,如今为了掩饰,竟想出恶毒主意毁妇人一生,越发看黄九郎不顺眼了些,大声就道:“黄九郎,你害人性命,使何师参本阳寿不该绝,偏偏魂魄离体,其罪一,念在你并非有心为之,只是何师参一意孤行,本官罚你阳寿十年,而秦蕃之死虽罪有因得,可与你恶意相害脱不了关系,虽然此举乃是为民除害,可你心存恶念,便与你除恶有功,功过相抵。”
判官说到这儿,像是怕秦夫人不服:“只是秦家银钱,你须得还回去一小部份,使他孤儿寡母得以生存。你与何师参苟且,为何又要再将无辜之人拖下水?你不是地府,不掌人死活,你并非月老,保媒拉线也与你无关,你自做主张,本官将你交由胡三娘发落,你可服?”
到了这样的地步,黄九郎如何还能有服不服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若是到了这会儿还不服,最后结果只是自讨苦吃而已,因此他轻应了一声,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怯生生的看了百合一眼,小声道:“只是大人。若表妹恨小妖,欲取小妖性命,又该如何?”
这会儿判官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自是不得妄自杀生,若取你信命,本君自会替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