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维里很难受,但他忽略了这份难受,保持着后来让他很后悔的高傲。
西维里轻轻地咬了咬上将的喉结,声音很是冰冷,黏腻,一如既往的阴阳怪气,“上将大人果然好滋味,不怪这么多人想要*删删删删。”
楚寻声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实际上有点想挑眉,但这显然不太符合现在的情境,不符合他作为一个优秀剧本演绎者的职业操守。
西维里站了起来,从地上捡起衣服——比起上将大人那身被他撕碎的衣服,他的衣服还算是完整无瑕。
他慢慢穿上衣服,穿戴整齐后微微闭眼,整理好心情,而后转身看着上将。
上将靠在床枕上,身上斑驳痕迹明显,纯黑色的布此时更像是一个删删用品,衬得人涩气满满,可他偏偏神色肃穆,薄唇紧抿,伸手似乎在摸索自己的衣服。
看着有一丝,极微小的,难以发现的无助感。
西维里忍不住走过去,吻上那颜色稍显的淡的薄唇,从一旁的柜子里抽了件浴袍出来,沙哑着嗓子道:“我带你去洗澡。”
顺便揩油。
……
第二次庭审的时间很快就到,楚寻声在一番打点下顺利完成了所有程序。
其实很简单,就是点点头,表示同意,再盖个章,似乎就完事了。
为了展现联邦的大度与气魄,他还获得了一个有名无实的官职,以及一个并不小的住宅。
督察官,督察一片小街道,似乎是富人区。
名义上的督察官,实际上的被督察者。
这住宅布局很简单,大多数家具拐角都被包裹上了泡沫纸,撞到也不会疼痛,省了楚寻声先摸索一遍的功夫。
吉米兴高采烈地拿来了一罐酒,庆祝他终于从牢狱里出来。
其实也没什么好值得庆祝的,不过是从一个牢房换到另一个牢房,眼前永远是一片昏暗,长久的昏暗。
这昏暗已经有些影响到了他的记忆力,楚寻声按了按额角,听着吉米在旁边聒噪着。
吉米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机器盒子,得意地塞进他手里,“这是最新的!非常好用!上将可以语音和它交流,它就会帮助上将完成所有事情!”
他仿佛不知疲倦地楚寻声展示这东西的种种用途,“小a,关窗户!”机器人滋滋地响了两声,慢吞吞跑去关窗户。“小a,去端杯热水来!”机器人又滋滋地响了两声,跑去端热水。
只是这个小机器人似乎不那么聪明,在半路上拌了一跤,声音很大,惹得小年轻满脸通红。
“对不起上将,我,我没有很多钱,这个是残次品,但是我改装了一下,就是有时候蠢了点,还是好用的。”
楚寻声微微笑了笑,“劳烦你费心了,这个就很好,谢谢你。”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一下子又高兴起来,“上将,我已经把程序设置好了,小蠢a每天早上会给你倒热水,做早饭午饭晚饭,但是其他事情可能还需要你来吩咐它了,它能听懂。如果有什么它完不成的,上将就打电话给我,我很快就会到!”
他眼珠子一转,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还想着能跟上将住在一起,也好帮衬着上将,但是那个可恶的西维里说不允许政府官员与你接触……真是可恶!”
楚寻声摸了摸他的头,“麻烦你了。”
吉米很年轻,像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小鸟,纵使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马上就消散掉了。
楚寻声隐约记得他还是某一次帝国军事学院比赛的第一名。
他这样想着,也问出了声。
吉米兴高采烈地瞪着大眼睛说:“是我!那就是我!太好了,上将居然还记得我!”
楚寻声温和地笑了笑——他对每一个帝国子民都这样温和,“你的枪练的很好,我还记得你的长相。”
一个年轻的少年,黑汪汪的眼睛熠熠生辉,一笑起来像是一弯月亮,细挺的鼻梁和可爱的雀斑,坚韧,有毅力,充满活力,一个很好很好,有着光明前途的人。
吉米一拍桌子,兴奋地脸上都泛起了红色,“要是上将的眼睛还好就好了,我现在长高长开了不少——啊,”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声音黯淡了下去,神色中也带着几分愧疚和难受,“抱歉,上将,我不是故意说你的眼睛的……”
楚寻声愣了一下,随即觉得有些好笑,在这孩子眼里自己难道是个脆弱的玻璃罐子吗?
他摸索着向前蹭了一点,轻轻环住吉米,拍了拍他的背,“没事,吉米,我不在意的。”
吉米感觉心跳跳到了嗓子眼上,他莫名想到了军校的那几个室友,要是知道他现在居然抱上了上将的腰不知道会有多么羡慕嫉妒恨,不过他的思想异常活跃,然而他的身子这样僵硬,像是一块没用的大石头子。
吉米将头埋在上将的肩膀处,很结实有力,还能听见上将很沉稳的心跳,使他有些躁动的心也沉稳了下来。
这种宁静的感觉,自从他远离帝国,孤身一人来到联邦,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