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寻声的极力辩解下,一切都相安无事,陛下没有把他的唇咬的两天都无法消肿,也没有把他按在冰冷的桌子上使他腰酸背痛,更没有对他上下其手来抒发自己的不满。
楚寻声舔了舔破皮的唇角,发麻的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
好,很好。
高台之上的帝王似乎将目光投了过来,楚寻声感受到他目的性极强的视线集中在他身上,又缓缓向上集中在他破皮的唇瓣上,不由抿唇低下了头。
一旁的不知哪几个官还在为什么事件喋喋不休,吵吵嚷嚷的反倒使楚寻声安心了些。
满朝文武都在此,总不能胡来吧?
他这样想着,却听见旁边的声音陆陆续续地消歇了,紧接着是帝王身边大太监尖细的嗓音:“无事退朝——”
楚寻声赶紧抬脚就要走,那尖细的嗓音再次传来:“楚大人留步。”
果然。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诸位大臣迈着欢快的步伐离开了庄严的朝堂,自己却只能一动不动地站在远处。
等到所有大臣全部离开,大太监也懂事地遣散了一旁的宫女侍卫们,关上殿门离开了。
沉重的殿门在关上的瞬间发出呜鸣,高高在上的帝王于此刻从龙椅上站起身,一步一步向楚寻声走来。
属于帝王的繁复服饰在行走间发出簇簇的轻响,隐约还有玉佩碰撞的清脆声响。
楚寻声低着头一言不发。
好好好,又来了。
下一秒,他被眼前玄衣金面的帝王揽住,一双柔软的双唇吻了过来,灵敏的舌头贪婪地又咬又吸。
本就脆弱的双唇更加发麻,楚寻声在感受到窒息时才条件反射地推开身前的帝王。
一吻完毕,两人都是气喘吁吁。
季宴一边低喘着,一边用大指拇去摩棱楚寻声破皮的唇角。
楚寻声抬头看帝王带着祖母绿扳指的手,轻轻地别过了头,正好看到不知什么材质的柱子上倒映出来自己的模样——衣衫凌乱,嘴唇红艳地仿佛要滴血。
再看身前的帝王,衣冠楚楚,黑色大氅,金色面具遮住了神情,仅能从含笑的眼睛和微勾的唇角看出主人愉悦的心情。
楚寻声气不打一处来,也不顾自己的身份,冷声道:“陛下好兴致。”
季宴摸了摸他的长发,慢条斯理道:“楚卿不愿?”
楚寻声冷冷开口,声音像含了冰渣,“君要臣死,臣尚不得不死,何况是一点羞辱?”
帝王的表情冷了下来,金碧堂皇的宫殿仿佛霎时变得寒冷,令楚寻声打了个寒颤。
“楚卿认为这是羞辱?”
不然呢?楚寻声正要说话,被盛怒的帝王一把拽了过去,狠狠地堵住那张会说出令他不喜的话的嘴。
…………
楚寻声捂着红肿的嘴面无表情地走出皇宫。
不知道为何,每次被皇帝拉过去强吻的时候,他心里总升起一阵强烈的愧疚感,有种背着娇妻在外偷人的莫名感觉。
当有一次回到小木屋,撞上一身白衣正在给花浇水的阿言时,这种感觉更到了顶峰。
穿着白衣,微微挽起袖子的阿言正弯着腰给花浇水,穿的不多,看着很是清瘦。
许是听见了来人的声音,美人抬起头看向楚寻声,他对着楚寻声温温一笑,阳光正照在他的脸上勾勒出暖色,有种人妻的温婉感。
楚寻声心里的愧疚感更浓烈了。
而且阿言从不对楚寻声红肿的嘴唇和躲闪的眼神多加过问,最多只是极轻极快地在他的唇角啾了一口。
跟那个恨不得用尽全力将他吻得窒息的皇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系统常常被这样温柔的举动感动得稀里哗啦的,成功成为一只小灰猫的它总是被美人投喂,逐渐成为美人的支持者,以及暴虐帝王的坚定黑粉。
当然它头头喜欢的还是自家小楚。
是的,由于某位心急帝王的主动暴露,一人一统成功地找到了舌头被咬破的采花大盗,让小统拥有了实体,虽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楚寻声离开皇宫就郁闷地来到了小木屋。小木屋里此时没有人,阿言不知道上哪里去了,他总是喜欢东跑西跑的,楚寻声也没在意,给萝卜丝瓜们施施肥松松土,又去后山砍了点柴房子小院屋檐下,直到夜幕降临才施施然走回景王府邸。
不料一进门,老管家就哭丧着脸扑了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
楚寻声扶起他,温声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呜呜……楚大人……少爷他,适才在宫里冲撞了陛下,被张大人带走了……“
小景冲撞了陛下?
楚寻声皱了皱眉,“他现在在哪里?”
“应当在大理寺……陛下令老奴等大人回来后叫大人过去……”
怎么会这样?
楚寻声急急忙忙上了马车赶往大理寺,一路上紧皱着眉冥思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