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到了徐夫子的府前,一个侍女在门口张望着,见了管家,赶忙迎了上来,急急的问任心可是来了。
任心听闻有人提到自己,掀开帘子跳了下来,询问何事。
侍女向任心轻行一礼,急道,“小姐赶紧随奴婢去见夫子,夫子不知怎的犯了病,却怎么也不肯吃药,偏要等您过来……”
听了那侍女的话,任心心道不好,想来夫子是什么都知道了,自己还是耽搁了时间,来不及等楚清辰下来,任心便先跑进了府,管家把马车交给门口的下人,可惜腿脚不如任心利落,便让侍女赶忙的去追任心,“心姑娘身子刚好不久,怎的能这样跑,快去叫她慢些。”
侍女追了上去,任心已经轻车熟路的跑向了夫子的居处,侍女在后面一边跑一边喘,“小姐,小姐……夫子他……他不在那个屋。”
任心赶忙停下脚步转了回来,“夫子在哪里?”
“膳厅。”任心气势惊人,侍女愣了一下,一时忘了喘息,赶忙的挤出两个字,看着任心在她眼前绝尘而去。
刚迈进膳厅,美味的午膳的味道便扑面而来,圆桌上摆满了任心喜欢的膳食,想来是夫子早早的便让人准备好的,专门为了给任心庆祝,却没想……
夫子靠在一旁的椅子上时不时的咳嗽,旁边一个下人在给他顺着气儿,大夫和几个下人在一旁侯着各个哭丧着个脸,想来是方才被夫子给骂了。
任心没有出声,做了个手势让其他人都下去,夫子瞥见任心来了眼中神情一动,似乎有些心疼,张了张嘴想要对任心说些什么,但是最终却什么也没说,闹脾气的别过头去不看任心。
为徐夫子顺气儿的那个下人经过任心的身边时,任心拦住了他,轻声的询问,“可是和夫子说了什么?”
那人看着任心的眼神有些纠结,犹豫了一下,开解任心道,“小姐也不要太过于自责,科举素来都是男人参与,小姐能够走到现在已经是实属不易,还望小姐宽心,下一次定然会金榜题名。”
听这话想来夫子是什么都知道了,任心苦涩的笑笑,她怎的就忘了还有人比她更在意她的前途……
“不会有下一次了……”任心喃喃自语,也不管那人听没听懂她的意思,便让他下去了。
夫子自见了任心走了进来就没有再咳嗽,一直尽量的忍着,等所有人都下去了之后,终于是压制不住了,剧烈的咳了起来,任心赶忙上前去扶住夫子,轻轻的拍夫子的背,两人一直没有说话。
楚清辰和管家两人到了膳厅的门口,楚清辰正要进门,管家拦住了他,轻声道,“大人,可否赏脸与小人到一旁下一盘棋?”管家指了指旁边的石桌,现在这个时候还是把时间留给夫子和任心两师徒比较好,他们旁人不宜去打扰。
“好。”楚清辰向屋里看了一眼,便转身走向一旁的石桌。
管家没想到楚清辰竟会这样轻易的答应了,便吩咐人去取棋盘并上茶来。
屋内夫子重重的咳嗽,任心在一旁为他顺气儿,一直等夫子不咳了,任心端起一旁的药碗端到夫子的面前蹲下,把药碗举到夫子嘴边,夫子闹别扭的扭过头去,任心就挪挪关了个角度,又把药碗举到夫子嘴边,一来二去,夫子终于是说话了。
“我不喝,就让我这把老骨头这么死了算了!”
“夫子……”任心笑嘻嘻的又把药碗递过去,“夫子可是会长命百岁等着看心儿飞黄腾达的,怎么可以说这不吉利的话?”
“你说,你是怎么一回事?老夫亲自教导了你这么些年,你怎的就榜上无名?”夫子一边发着牢骚,一边接过任心端着的药碗,他气任心不争气同时心里也顾及着任心的心情,他知道落第,任心心里也很难受。
任心轻轻的笑着,看着徐夫子把药喝完,一句话没说,等着听夫子抱怨。
“怎的不说话?”夫子瞧着任心的那副笑脸总觉的似乎有哪里不对,任心把药碗接过,放在一边,笑道,“心儿先听夫子说话,夫子说完心儿再说。”
“老夫不说了,你说,你是怎么一回事你给老夫解释一下!”徐夫子吹胡子瞪眼,全然没了往日得到斯文做派,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臭脾气小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