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山没有再板着脸,可能是我说了不会再提他不想听的事,所以他的心情也变好了一些。
他收回想要掀起被子的手,在我旁边坐了下来,像是理所当然一般随口说。
一直跟我在一起不就好了。
啊?
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其实我自打出生起,都没听过有人会一脸轻松地说出来这种一般人会当做表白的话。
我其实并不了解影山对不对,他是个恐怖的直球妖怪。
我愣愣地观察着他的表情,但影山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就好像在说,今天晚上回去的时候,在坂下商店吃一个咖喱包吧类似那样。
生理反应是不会骗人的,就算提醒自己要保持平常心,我的语气还是显得有些仓促、快喘不过气来了,真想深呼吸。
笨蛋!太突然了,这里不适合开玩笑吧?我骂道。
不是啊。影山用鼻子哼气,虽然清水你有时候也挺讨厌的,看向别处的时候、关心别人的时候,但是很烦的话,又觉得要是你在就好了。
我望着影山身后亮着的安全出口的灯牌,想必一脸愕然地张着嘴,而他面庞平静,显得天真。
在人群里一眼就能发现你的话,不就是身体想和你待在一起的意思吗?
永远这样唔,你做什么?!
笨蛋!
因为他在关键时刻变得笨嘴拙舌的我,同样也是笨蛋!
影山的嘴巴被我捂得严严实实,声音从指缝当中透出来。
我要说话影山的眼神在不满地示意。
要是现在我马上能找到什么熟悉的人就好了,除了影山,谁都行。
影山用力拍打我的手背,他的整个下半张脸都被我捂得死死地,而我因为他说的那些羞人的话,直到现在才注意到。
死里逃生的影山用力地喘气。
你想杀了我吗!我还想问
够了,什么都别问。
心脏一直在剧烈地跳动,我感觉到浑身的肌肉都绷得很紧,即便松开他、捂住耳朵,仍然能听到那砰咚的巨响。
听说心脏的负担过重会影响健康,那么和影山待在一起久了,我会不会因此折寿啊?
怎么?影山终于注意到我的异常。
老旧的铁床因为他的动作吱嘎作响,影山探过身来,不由分说地从我口袋里抽出夹着微型手电的地图,应该有紧急出口的、我们
翻他翻来覆去半晌,小声抱怨:怎么办?谁把这种要紧的东西画得那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