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还没说,梁槐景就已经知道她想问什么,干脆答道:“是院庆晚会的节目,大内科出的节目是男版《四小天鹅》,我不会跳,得现学,两个月速成。”
原来如此!
蒋思淮也恍然大悟,继续好奇:“怎么会想到出这个节目的啊?”
梁槐景嘴角一抽,把杨冠和人家打的那个“输了的请客吃全市最贵的自助餐”的赌告诉她,然后耸耸肩,“就这样。”
蒋思淮听完忍不住哈哈大笑。
说:“杨师兄还是那么有意思,他就老喜欢跟人打赌。”
她轮心内的时候,一个月里,不知道听杨冠跟人打了几次赌,口头禅就是“赌多少”。
她说的固然是事实,梁槐景却忽然便有点不高兴了。
“他倒是有意思了,连累我们陪他疯,刚进群的时候我连是什么节目都不知道。”说完,他还轻哼了一声。
然后转身拿了个盘子,往货架那边走去。
蒋思淮听见他哼的那一声了,眨眨眼,先是有点奇怪,不高兴啦?但随即想到他抱怨的内容,又觉得难怪他会不高兴,一听就是被坑去跳这个芭蕾舞的嘛。
哎呀,美貌真是个大杀器,嘎嘎乱杀,不分敌我内外,狠起来连自己都坑。
这么一想,她就忍不住同情梁槐景。
梁槐景的目光在货架上逡巡,先拿了一袋海盐牛角包,这是明天的早餐,然后拿了一块提拉米苏,这是今天的饭后甜品。
接着看到橱窗里精致的手拿拿破仑,没有普通拿破仑那么大的分量,似乎一两口就可以吃完,他觉得分量不多,想了想,拿了一块开心果口味的。
并且决定明天要尝尝剩下的三个口味。
回到柜台付钱的时候,听到蒋思淮跟唐秋燕叽叽喳喳的说:“是不是还挺好看的?我也给我妈妈买了件米色的,就可以穿母女装啦!”
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她身上穿的这件衣服,被围裙遮挡住部分淡紫色的毛衣,毛绒绒的看上去很柔软舒适,他站在柜台边上,低眼就能看到她下半身的白色半裙。
冷不冷啊?他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如是。
“师兄挑好啦?”蒋思淮见他回来了,忙伸手接过他手里的托盘。
一边帮他打包,一边交代他要是吃不完记得放冷藏,说完又问:“一个人真的能吃完吗?”
梁槐景点点头。
蒋思淮就嘿嘿一笑:“我看你买超过两个,都会担心你吃不完,师兄你别嫌我多事,要是有人跟你一起分享,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这口齿伶俐的,哪里还像那个在他面前畏缩拘谨,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小师妹?
梁槐景觉得,现在的蒋思淮正在逐渐覆盖他记忆里的那个蒋思淮,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既惊讶,又感慨。
仿佛他正亲眼见证她这些年的蜕变和成长。
他以为她优柔寡断做事没规划,可是她却已经打破枷锁,不停的在进步。
而他呢?看似努力,目标明确,一步一步完成学业,取得成绩,似乎有一个所有人都会羡慕的光明未来,实际上却只有自己知道,他是一个被框起来的人。
梁槐景忽然想起上个周末,在这里见过的蒋思淮的母亲。
那样慈爱的母亲,想必会无限包容她的一切,好的坏的都可以,也会支持她,给她慢慢成长的空间,因此她没有在自己的世界的迟到。
有种淡淡的羡慕从心底就升了上来。
“你每次都买这么多,早知道我该开个会员服务,这样你就可以来充卡当vip啦。”蒋思淮还在说话。
梁槐景回过神,张了张嘴,没好意思说出实情。
他一开始是想用照顾她生意的方式,来弥补些什么,但是现在,他确实被美味折服。
“放心,我能吃完,不会浪费的。”他微微翘了一下嘴角。
说完又看一眼正在收银的唐秋燕,笑道:“这下你们人齐了,你也不用再请小时工,再劳动你妈妈了。”
唐秋燕听到,就说:“哪儿啊,根本没请小时工,小叶都跟我说了,是借了隔壁的娜娜来帮忙的。”
蒋思淮嘿嘿一笑,解释道:“我跟阿景商量过,本来是要请的,可是你最多住十天半个月的院,我找个小时工来,还得给他做岗前培训,等他做熟了手,你都出院了,不划算,干脆就忙的时候让娜娜来帮忙好了。”
梁槐景听得一愣一愣的:“……借……人?”
“是啊。”蒋思淮点头,“隔壁借的。”隔壁是家叫“炸鸡同好联盟”的炸鸡店。
梁槐景疑惑的问:“隔壁的老板怎么会同意把员工借给你?”
“因为我也是隔壁的股东啊。”蒋思淮声音欢快,解释道,“隔壁的炸鸡店是我好姐妹开的,我投了一点钱。”
那一点钱里还有一部分是她哥蒋淮南的,原本是说给她花,但她想想不能占这个便宜,就帮他折成了股份。
等于说是,隔壁炸鸡店明面上是两个老板,一个袁景,一个蒋思淮,实际上是三个股东,蒋思淮和她哥另外立一个账本。
梁槐景不知内情,惊讶道:“师妹的生意做这么大么?”
“全都是小本生意,认真说起来,炸鸡店的投入,还要比烘焙房的低一点呢。”蒋思淮耸耸肩,又笑,“幸亏是有好爸妈。”
梁槐景失笑,听她问:“师兄你想吃炸鸡么?隔壁的炸鸡很好吃的,阿景可是自诩世界炸鸡爱好者协会成员的人,对炸鸡可有研究了,你值得一试。”
见她夸得头头是道,梁槐景就点点头:“好,一会儿我过去打包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