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和小皇子轻易分不开,靖国公府已经站好位,再难改换门庭,不如干脆一条路走到黑!
“做什么都是有风险的。”姜静行自言自语,“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啊。”
昨夜她问了系统一个问题:如果她能完成任务,是否可以选择何时回去?
系统大约没想到会有人问这个问题,想了许久才回答可以。
那晚系统问她是否后悔,反倒让她一时惊觉。
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上辈子的事了,以前还会想想亲朋,但时间久了,那些记忆也渐渐淡化了,感情自然也随之消退,人都是善忘的,等再过几年,她恐怕连名字都记不住了。
相反,留下的念头反倒日益加深,这里有她新的亲人,新的牵绊,新的责任,还有陆执徐。
她这一世远远要比上一世精彩。
人都是要取舍的,她必须保证陆执徐登基,不然一切都完了,如果最后赢家不是陆执徐,靖国公府准是新君的眼中钉,即便杀不了她,她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姜静行靠着椅背,叉手仰头盯着房梁看,仿佛要看出个花来。看了良久才道:“我是不是做错了,荆州的事也不是不能徐徐图之,如果当初没让小皇子去荆州,何至于......”
只可惜屋里就她一人,没人能回答她。
姜静行瞬间噤声,微微叹气,闭眼思索如今的局势。
虽然知道陆执徐没死,但以现在朝中的局势,数不清的人希望按死辰王的死讯,即便人没死,也保不准有人胆大包天,在半道来个截杀,好让死讯坐实。
据暗卫来报,这几日各大王府可是动作频频,一看就是要搞事的节奏。
武德帝的态度也让人揪心,他若是不想保儿子,暗中的人会更加肆无忌惮,若是想保住嫡子,也会让人更忌惮辰王在帝王心中的分量,保不准下手更狠。
得到这一结论,姜静行不禁哀叹一声,怎么回事?小皇子是非死不可是吧。
荆州情况不明,也不知如今是个什么局面,若只是赈灾查案,何须小皇子以身犯险,只怕是查到了什么了不得东西。
姜静行顺着这一思路往下想,荆州私盐泛滥,是众所周知的事,经不得细查,想要拿到证据不算很难,无非是驱狼吞虎。
只怕是比私盐更紧要的事……难不成是有人要造反?
姜静行心中一惊,赶紧坐直了身子。
她沉吟几息,暗道也不是不可能!
三大世家盘根错节,朝中亲故众多,经营已有数百年,又占据大量良田,总不会缺银子使,而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买卖私盐,甚至倒卖官盐,积累如此多的钱财,不外是购置马匹兵器。可若是说本来安生的世家牵头造反,谁信?
说不定小皇子就是因为查到了幕后真凶的影子,这才不惜以身犯险。
“啧!”姜静行轻啧一声,一不小心说出了真心话,“可别是陆奕炳又在钓鱼?”
招式不怕老,有用就行。虽然上次宫宴刺杀已经钓过一回鱼,可结果差强人意,小鱼小虾不少,却没钓出最大的一条。
死了不少人也是真,可几个前朝的宫女太监哪有这么大本事?还有上回桃林刺杀小皇子的人,两拨人都口口声声喊着“家国不存,何以为生”,明晃晃就是同一拨人。
姜静行策马南北多年,再难打的仗也打赢了,还真不至于为了几个刺客提心吊胆。
且这事一直是三法司再查,陆执徐紧握着三法司的权柄,刑部侍郎年鸣英又是他的心腹,武德帝也盯俩人盯的紧,索性她就做了一回甩手掌柜,根本没过问过三法司查的怎么样,眼下自然也就毫无头绪。
姜静行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由眉心蹙起,叫人去寻管家过来。
老管家腿脚灵活,很快便到了。姜静行吩咐道:“姜秋,若韩燕还有书信传来,第一时间告诉我。荆州,各王府,还有禁宫,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也立即报上来。”
“是,大人。”
“另外……”姜静行站在桌前,提笔写下几行字,搁笔肃声道:“你将这信送去扬州,让韩燕密查。”
管家接过一看,字里大致意思,竟是让韩燕留意荆扬两州并周围郡县,粮草兵马调动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