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阳光明媚,陆执徐倚在窗柩旁,第一反应是不信,他沉声问身后暗桩:“可属实?”
长相平平的女子低头,肯定道:“属下探查过,那名叫绿阁的侍女,的确已在靖国公院中住下。”
女子恭谨地递上暗报,心中不解,主子为何如此在意靖国公房中事。
陆执徐自然不会为她解答,他伸手接过暗报,指甲挑开,草草看过,嘴角顿时噙起冷笑。
等视线落在“玉佩”二字上,更是怒上心头,竟还有定情信物!
“好!真是好!”陆执徐气的眼角飘起一抹浅红,他本就肤色白皙如玉,这样一看,更是清艳动人。
恰逢姜静行的书信送到,打开来看,又是满篇质问之语,陆执徐沉着脸,当即便将信扔到窗外。
他对送信的人怒道:“既然你主子不解,本王便亲自上门解答,今夜亥时,让她等着!”
靖国公府的暗卫身形一顿,转身便走。
等暗卫离开,陆执徐挥手示意暗桩退下,一人在窗边站着,脸上不喜不怒,却无端得让人心里发寒。
孤身一人站了许久后,他走出屋外,将姜静行送来的书信捡起,抖抖上面的土后返回屋里,放到一个黑漆木匣里。
木匣打开,可以看到里面全是书信。
他拿起最上面一封,信封上,用笔墨画了一个奇形怪状的小人,寥寥几笔,却将人的身形外貌勾勒的生动鲜明。
只要在宫宴上见过陆执徐,还有他那身亲王蟒袍,便能一眼认出是他。
陆执徐将匣子合上,往日甜蜜在眼前浮现,眉眼渐渐温柔,又恢复到常日的清俊温雅,他自言自语道:“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不然......”
不然,他不能把姜静行怎么样,但那名叫绿阁的侍女,绝对留不得了!
另一边。
靖国公的暗卫是一等一的好手,脚程快的很,不到半个时辰,陆执徐的话便送到了姜静行耳朵里。
姜静行正在埋头处理军务。她揉了揉耳朵,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暗卫重复一遍:“辰王殿下说,今夜亥时,亲自上门解答。”
姜静行搁笔沉默,思索这话什么意思。
靖国公府的侍卫外面三层,里面三层,别说来个闯空门的,大罗神仙来了,都甭想毫发无伤地退走。
“你下去吧。”
暗卫退下,走到门口时又被叫住:“今晚.....你们兄弟休息一日,主院不用值夜了,也告诉外院的兄弟一声。”
暗卫眼神飘忽,点点头推门走了。
姜静行一手支在桌案上,扶额哭笑不得,好嘛,这下她还怎么生气,心思全放到晚上了。
不得不说,小情郎半夜翻墙来见她,真的好让人期待。
亥时的月色十分皎洁,一向守卫严密的靖国公府,此时却大开方便之门。
除了府主人,其他人早已入睡,主院书房亮着灯盏,姜静行盘腿坐在窗边软塌上,慢条斯理翻过一页书。
灯下人白衣墨发,一派闲适慵懒。
房门轻吱一声,打开又合上,陆执徐缓步走进来,神态自若,就像是走在辰王府的书房里。他一边走一遍打量,目光在书架上扫过,又在剑架停留。
“夜阑剑?”
陆执徐看向姜静行,在她对面落座,问道:“若我没记错的话,这剑是陆奕炳的私藏。”
言外之意,何时送你的?又为何送你?
姜静行翻书的动作一顿。这话不太好接,就算她是根木头,也知道这是个危险的话题,说得多了,又会绕到武德帝对她的心思上。
“你就这么走进来的?”姜静行从书里抬起头,好笑地看他。
陆执徐淡淡道:“是有如何?”
“不如何。”姜静行放下手里的书。
她翻身下榻,光着脚走在地板上,将人拽到窗边,手拉手一起坐好,“主要是怕有人看见,对你名声不好。”
陆执徐任她牵着自己,侧头看她,说道:“知道的人还少吗,你府上的暗卫,我府上的侍从,泰安楼的下人,我与你厮混,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何况我明知你美妾在怀,还不愿挑明放手,如此深情,自己都觉得可笑。
姜静行听出他话中微微的自弃,皱眉道:“你管他们作甚,谁说了什么?”
“没有。”陆执徐否认,还没人这么不怕死,敢在他面前说什么。
姜静行笑道:“那你不满什么?再说了,怎么就厮混了,我们明明是两情相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