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是要做什么?还请娘娘放手。”姜静行的脸色冷了下来。
云贵妃并不在意姜静行的冷脸,更加不在意姜静行话语中的警告。
她抬头看着眼前丰神俊朗的男人,被宫装包裹着的身体前倾,凑到姜静行耳边呵气如兰道:“你不必担心有人知道。”
“这条宫道偏远,不远处就是御花园,很少有人来的。我在宫里经营多年,自然有无数掩人耳目的法子在。”
美人抬头一笑,自然百媚横生,可再美的笑容,也挡不住这副皮囊下翻滚的欲望。
皇宫姜静行来过很多次,承明台却是第一次来。
之前她只以为走的是另一条出宫的路,如今听完云贵妃的话,这才意识到刚才给她领路的小太监已经不见了,想来也是早就被人安排好的。
姜静行将云贵妃眼底的野心和势在必得看的分明,心中不耐更甚。
好好的贵妃不做,居然跑来这里撩拨大臣,难不成真是深宫寂寞,兰闺美妾妄生春情,动了找人排忧解难的念头?
姜静行很是不愿扯进这些宫闱秘闻里,所以立即翻转掌心握住云贵妃的手腕,然后用力将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扯下来。
同时沉声警告道:“还望娘娘记得自己的身份。”
云贵妃被扯的痛呼一声:“嘶~”
可见人耐心即将告罄,她也只好垂下手腕说道:“妾身自然记得自己的身份。只是这贵妃是谁人都能做的,今日是妾身,明日就能是旁的人端看陛下的心意罢了。”
“想来国公是能明白妾身的苦楚的,毕竟国公的权势也是由陛下决定的。你我二人都是一样,生死握在他人手中。”
姜静行不为所动,她不是云贵妃,她的生死从来都只由自己掌控。
见人无动于衷,云贵妃叹口气说道:“绾儿是个好孩子,这样好的姑娘自然要嫁这世间最尊贵的人才好,国公觉得呢?”
姜静行理了理衣袖上的折痕,淡漠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本公只求孩儿平安便好。”
“那可不一定。”
云贵妃不等姜静行反驳,又说道:“国公如今位列三公,在朝中呼风唤雨,绾儿自然也是金尊玉贵。可等来日储君登位,国公还能再有今日的权势吗,陛下如今视国公为心腹,可保不准他日新君便要视国公为仇敌。”
“飞鸟尽良弓藏的道理,恐怕不需要妾身说与国公听吧。”
姜静行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美人,不得不说,云贵妃的话很有鼓动性,也有那么几分道理在。
她虽不知云贵妃是如何教养燕王的,但眼前的女人无疑是个有野心的。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储君的位置。
燕王注定于大位无望,想来这云贵妃是急着扶持别的皇子了,就是不知道她心里的人选是谁。
先不说系统要求的任务,单从几位皇子的胜算来看,陆执徐的确是最大的。
虽然剧情已经崩的亲爹都不认识了,但还有很多事情是可以参考参考的。
如果系统没有骗她的话,那么看似默默无闻的辰王府,其实已经有多位重臣投效,陆执徐暗中的实力不容小嘘。
不过姜静行也知道,即便说了这么多,云贵妃也没有说出自己的目的来。
果然,云贵妃见姜静行神色有所缓和,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妾身拦住国公,是有一事相求,还望国公能帮帮我。”
“不知是何事,竟让娘娘需要身为外臣的本公帮忙?”
姜静行将“外臣”二字咬的格外清楚。
“国公可知周武太后?”
“周武太后。”姜静行重复了一遍云贵妃的话,想起自己读过的那些书。
短暂的沉默后,她嘲讽道:“自然是知道的。娘娘真是好志气。”
周武太后是百年前的人物,出身民间,本是选秀入宫,却很得圣宠。
之后夫君早逝,二十多岁就成了一国太后。
周武太后未曾生育,却先后扶持两位小皇子为帝,本人则垂帘听政,把持朝政二十多年。
从无权无势的深宫女子,到大权在握的太后娘娘,自然离不开周武太后本身的聪慧机智,却也离不开她入幕之宾的扶持。
周武太后治国的手腕被史书称赞,可她和大将军顾青的私情也被世人诟病,史书曾言,因为与太后私通,大将军顾青出入宫禁内苑,宛若进出无人之地。
云贵妃无视姜静行话中的嘲讽,语含忧愁地说道:“妾身也是被逼无奈,我那儿子的情况国公也见到了,妾身实在是不得不早做打算。”
“娘娘不怕死吗?”
“自然是怕的。”云贵妃眼含春情地看着姜静行:“那国公怕吗?”
姜静行没有回答自己怕不怕,而是冷笑一声道:“我看娘娘是一点都不怕。若是怕死,娘娘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私下将臣拦在这里。”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云贵妃那一张绝美的脸,语调也是难得一见的冷酷:“臣恐怕帮不了娘娘,娘娘若无其他事,臣先告退了。”
说着,她转身便要走。
见她如此疾言厉色,云贵妃却神色坦然,笑的越发妩媚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