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天街之上尘土伴随风雪飘扬,惊天动地的拳势,几乎戛然而止。
在两侧房舍上围观的武人,眼见气势如虹的花翎再度倒飞而出,都是屏息凝气,等着这个强到匪夷所思的武人,再度折返攻向夜大阎王。
但可惜的是,天街两侧屏息凝气寂静许久,街上都未在出现动静。
“呼——呼——”
夜惊堂右拳前指,呵气如蛮牛,浑身蒸腾的水雾扰乱了落下的飞雪,浑身大汗甚至冲掉了嘴角下巴的血迹。
“呼——呼——”
夜惊堂知道自己的拳头有多重,清楚花翎一个内门武魁,在破防的情况下,不可能扛住他全力一拳。
沙沙……
花翎满嘴是血靠在土槽中,喘息几口后,用手撑着泥土爬起,但尚未站直,便又倒在了泥坑中,背靠泥土胸口可以看到一个明显凹坑。
但花翎脸上却没有什么惧色不甘,喘息片刻后,反而仰起头,发出一串沙哑笑声:
“哈哈哈……”
?
夜惊堂皱了皱眉,收起拳头,用手抹了把遮蔽视野的汗水,走到近前,开口道:
“好功夫,没鸣龙图傍身,我真打不过你。不过幸好你来得早,若是三个月过后来,你就笑不出来了。”
“哈哈……咳……呵呵……”
花翎靠在土坑中,看着从天空飘落的雪花,笑了几声后,开口道:
“你以为你是得天地独宠的天之骄子?世上只有我花翎是,想什么时候活便活,想在什么情况下死便死。
“而你夜惊堂,纵然有天纵之才无数机缘傍身,也不过是身处棋盘之中还不自知的一颗子罢了。”
夜惊堂打了花翎一顿,火气自然也消了大半,双手叉腰看着坑里的疯子:
“什么意思?”
“你可以去问龙正青。早上他还跑来劝我回北梁,别来杀你,现在看来,他们低估你了……
“视人为棋,却不知养虎为患,可笑。你要是能见到幕后那棋手,帮我笑话他两句……咳咳……”
花翎胸腹遭受重创,几乎一拳震碎心肺,口鼻中已经全是血水,说话也越来越含糊不清。
夜惊堂双手叉腰,眉头紧蹙,莫名其妙。
他转眼看向了天街两侧密密麻麻的人群,想从中寻找的暗中旁观之人。
但长街寂寂,所有人沉默无声,其中藏了几只虎几条龙,又哪里分的清楚。
随着风雪恢复平静,天街上只剩下两人。
一个站着,一个躺着。
站在天街两侧的人群,许久才反应过来,慢慢传出些许嘈杂:
“打完了?”
“好像是的……”
“娘诶……”
……
而承天门外,列阵的数千禁军,功夫底子都不算差,刚才瞧见那吓死人的声势,都是提心吊胆,暗暗想着夜国公要是倒了,他们该怎么挡对面那武疯子。
在确定已经结束后,禁军的统领如释重负和捡了条命一般,举起占刀开始嚎:
“喝!喝!……”
而列阵的禁军,见此也开始用长枪重盾锤击地面,发出呼喝声。
咚——
咚——
咚——
很快,死寂的天街之上,就响起了雷鸣般的呼喝声,满城可闻。
“锵——”
在天空飞了半天的鸟鸟,也发出嘹亮鹰啼,估计是在示意——轻轻松松,不用激动……
夜惊堂双手叉腰看了看天空盘旋的飞鹰,又转头望向梧桐街。
东方离人站在龙吟楼顶端,遥遥望着他,明显在小跳,看起来是激动的不轻。
而华青芷也不知怎么弄的,竟然把轮椅搬到的房顶上坐着看,满眼目瞪口呆,丫鬟还在旁边扶着,估计是怕轮椅滑下去。
钰虎姑娘身着一袭红裙,站在另一处房舍的上方,眼底满是笑意,还抬手拉了下裙摆,露出光洁小腿,不知什么意思。
而远处四方斋的房顶上,竟然还有小云璃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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