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唐婉欣喜,又生出了几分力气。
她拉着沈兰不停地说话,提及她们的过去,唐婉满眼都是向往,好似那过去不是她的,而是她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
忽然,她又想到了一件事,笑着问,“你和杜公子怎么样了?他可有来京城参加今年的科考?”
“他来了,但没考上。”沈兰笑了笑,道。
唐婉诧异,“你好像一点都不失落?”
“本来就不是每个人都能考上的,一次中榜的人少之又少,今年未中,三年后还可以再考,我为何要失望?”沈兰的语气很平静,她确实也不怎么在意这个。
“那,你们可曾见过面?”
沈兰点头,“我辞了定远侯府的先生一职,如今住在西城的燕子巷,他也在巷子里赁了一个住处,常常来往。”
“真好。”唐婉语气很是欣慰,又带着几分艳羡,“他对你,可好?”
“他对我很好。”
想到昨日送来的那幅画,沈兰这话真心实意。
杜允纵有不好之处,但对她却是极好,搬过来之后,几乎每日都会来看她,送她东西,十分用心,好似他的生活里只有她的存在,再无其他。
提及杜允,沈兰的眉眼亦变得温柔。
听到沈兰的回答,唐婉心里为沈兰开心,可她又想到自己,暗暗垂下了眸子。
好一会儿,她痛苦地低哼了声,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肚子。
“我肚子好疼。”唐婉声音艰涩,强忍着痛意。
一阵阵尖锐的痛感从腹中传来,仿佛有一把冰刀在她腹中绞着,又锋利又带着寒气,那寒气从小腹中顺着肠胃满眼伤口,直到她的喉口。
“哇”的一下,唐婉没忍住,吐出一大口血来。
“婉儿!”
“奶奶!”
沈兰和芳儿同时惊叫出声来。
“芳儿,快去叫大夫来!”沈兰着急地道。
吐出一口血,唐婉却觉得好受了些,虽肚子里依旧还疼,但那寒气却好似和那血一起混着吐了出来。
沈兰扶住她,眼眶酸涩,哽咽得一时说不出话。
那地上的血,猩红里又泛着黑,根本不是正常的颜色。
“没用的。”唐婉疼得额间沁出几分细汗,但是却还是对沈兰扬起一抹笑意来,“李大夫之前来看过,他说自己医术浅薄,治不了我的病,大太太差人去宫里请御医,可这两日皇上的身体也不太好,御医必须得在御医院随时候召,没办法过来。大太太说,等过两日皇上好些了,就让张院判来给我看看。”
沈兰想说,这种事怎么能等?可御医是专门为宫里的人治病的,就算唐婉的情况再严重,也不可能和皇帝抢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