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瑾沉默少顷,他想到那日雪地里沈兰坚定又倔强的目光,就知道她不是那么脆弱的女子。
只是……
“此事和太子有关,不是她能够插手的事,皇姊既然看上了她,不该再把她置于危险之中。”
永安不由多打量了荀瑾两下,“那日太子的确在场,但与沈章之事恐怕没什么关系吧?难道你知道什么?”
荀瑾垂眸,唇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我哪里知道他们的事。”
永安哼了声,神态颇有些娇憨,“我明白,你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我,这世上没有男人会帮我,就算是阿瑾你也一样,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利益交换罢了。”
荀瑾好笑地看着她,“皇姊若是这样,以后我可不敢来你这儿了。”
“好啦好啦,你和那些男人不一样好了吧?”永安把桌上的文章收起来,又问道:“对了,衡州府的那座铁矿开了几成了?”
“还余两成,今年年底就能收工。”
“记住,我六你四,要是被我发现你像上次一样贪了两成,我可饶不了你。”
“皇姊放心,这次定没有两成。”
“什么?你果真贪了!快给我吐出来!”
“……”
东郊,容家庄。
春风送暖,郊外早已是绿意盎然,马车在容家庄附近停了下来,沈兰带着锦书步行走了过去。
约莫过了一刻多钟,忽然听到前面传来打骂声。
“你这个丧门星,都是因为你,咱们全家都被赶来给那个贱人守墓,全家人一个月的月钱连一两银子都不到,现在天天喝西北风!我打死你!”
沈兰听到抽打声,男人的打骂声,还有女子的呜咽声。
“守墓”二字让她警觉了起来,忙走过去。
看到那男子又拿着手里的柳鞭要向那女子施暴,沈兰厉声喝道:“住手!”
那男人看沈兰衣着气质不凡,多打量了两眼,问道:“你谁啊?”
“瞎了你的狗眼!”锦书站出来指着男子骂道:“我们姑娘可是府上大太太的表亲,特意到此来拜祭大姑娘,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下人竟然敢在庄子里这般嚣张,小心回去我们姑娘跟大太太说两句,把你们全家都发卖了去!”
她那气势凌人的模样,颇能唬人,那男人听到顿时怂了,连忙跪下,“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表姑娘恕罪,千万不要告诉大太太,我们在这里每天都有给大姑娘扫墓送贡品,不敢有一日懈怠的。”
容雅虽然做出了有辱门楣的事情,入不得祖坟,但毕竟是大太太唯一的亲生女,大太太对她的身后事还是十分在意的,之前还曾经亲自来看过。所以男人对锦书的话,半点怀疑也没有。
锦书哼了声,一叉小腰道:“还敢在这里碍我们姑娘的眼,还不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