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本公主给沈姑娘准备的礼物拿来。”永安道。
那宫女应是,出去了片刻,很快回了屋内,送来了一个恍如装着女子整整一套妆面的檀香箱子。
她让沈兰去接,沈兰走过去,从那宫女两手中接过,才发现这箱子里装的东西竟然那么重,差点让她一个踉跄。
这绝不是妆面。
“听说沈姑娘的兄长是位考科的举子?沈姑娘可曾学过策论?”
沈兰如实道:“衡州府家中时,兄长带着沈兰品读过不少策论,但从未写过。”
策论是男子学的东西,为的是考科举。
女子纵然读书,也是不会学这些东西的。
“本公主听说,巾帼女子不输男儿,沈姑娘就写一本策论,让本公主看看,你是不是如传言所说的那般才德。”
沈兰心里一万个疑问。
但是她却不敢去问,只能应下。
回去的时候,她抱着这一箱不知是什么的东西,胳膊都累酸了。
到了正殿,宴会已过了大半,皇帝和皇后都已撤了,只有众夫人和世家贵女在场,大家也不在拘泥,场面十分热闹。
唐婉看沈兰抱着这重重的箱子,累得小脸涨红,不禁好笑,“你这是抱的什么?”
“是永安公主送给我的东西,我也不知里面是什么。”沈兰把箱子放下,大大的喘了口气。
她的额间都沁出了些薄汗,唐婉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
亲昵的相处,恍如还在衡州府时。
忽然,唐婉鼻尖一酸,眼眶泛泪,“兰娘,你说女子为何一定要成婚呢?我真想再回到衡州府,与你做长长久久的姐妹。”
沈兰看她难受,自己心里也泛疼。
可周围还有这么多人,大家都欢欢喜喜,若是让人看到唐婉这般,必定是要说闲话的。
她暗暗为唐婉擦过眼泪,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是国公府的大奶奶,将来是主母,整个上京比你地位高的女子都没有几人,你莫自己委屈自己。”
“世间男子皆如此,从无一个有情郎。”唐婉握着沈兰的手,指尖都用力得有些泛白,“兰娘,我真希望你是例外的那个。”
她含泪的目光,忽然让沈兰想到了梅绫。
那日,梅绫倒在她的怀里,眼中含泪,满脸都是绝望。
她说,“难道世间女子皆如此,偌大天地竟无女子的容身之处,人人都只能困于囚笼之中……”
两个女子的身影恍如在她面前交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