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
梅姨娘已是泪流满面,沈兰说她定会有再见到爹娘的一天,她还觉得沈兰是在安慰她,是在给她活下去的希望,没想到如今真的能再见到自己的爹娘。
“绫娘!”被打得满脸是血的妇人挣扎着逃了出来,扑到梅姨娘的面前将她抱在了怀里,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我的儿,我的心肝儿啊!”
萧瑞看到这一幕,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把他们拖开!”
他一声令下,那些门房便去将妇人和梅姨娘扯开,那妇人死活不肯放开梅姨娘,将梅姨娘的衣服扯开了些,顿时看到了梅姨娘身上那血迹斑斑的伤口,她当即心疼得几乎要晕过去,“女儿,我的乖女儿啊!是娘没本事,让你在这里受苦啊!”
沈兰实在看不下去,站了出来,“将军……”
奈何她刚一开口,萧瑞就瞪了她一眼,“沈姑娘,侯府的事你少插嘴!”
“萧瑞,你放过我爹我娘,我跟你回去!”梅姨娘不忍母亲受苦,哭着道。
“不,绫娘,娘一定要把你带回去,娘不能让继续在这里被禽兽欺负。”
“娘,你们走吧,不要管我了。”
她想逃跑,她想自由,可她不想连累自己的爹娘,看到爹娘在这里受辱,比她死了还要难受。
正拉扯间,远处一个男子纵马而来,是一个白面秀才,他翻下马来,看着眼前这凄惨景象,又将目光落在了梅姨娘的身上,“绫娘。”
他的目光深情款款,恍如有数不清的话语要说,但最终都氤氲进了那双柔情似水的眸子。
梅姨娘亦认出了来人,她当即又忍不住委屈哭出声来,“君清哥哥。”
四个字,百转柔肠,诉不尽的心酸。
在一旁看着的萧瑞看着自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面前这副模样,只觉得仿佛有一把刀插在自己的心里绞了个天翻地覆,他怒气冲冲地上前,抓住梅姨娘便往侯府之中拖去。
梅姨娘没有挣扎,就那么任由他拖着,痛苦地闭上了眸子。
“绫娘……”梅母还想冲进去把女儿救出来,那秀才将她拦住,“伯母,你们怎么不听我的劝告偷偷跑到侯府来了,我说过咱们要把绫娘救出来,只能从官府那里打官司,私下里是斗不过定远侯府的。国有国法,相信我,我一定能把绫娘救出来。”
他安抚了梅姨娘的父母,带着他们离开了此处。
沈兰看着这个男子,她不禁想到了与她指腹为婚的表兄杜允。杜允,字廉卿,他们虽从未相见过,但一直有书信往来,三年前父亲故去时,她也曾远远地看到过他的身影,确是衡州府数一数二的少年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