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瞎子瞥眼他,再又看回简宁,简宁仍是一脸纳闷,“刘叔,我没得罪你老吧?要是我无意中说错话,冒犯到你老,你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老瞎子方才使锤的招式你也瞧见了,真个没话同老瞎子说?”刘瞎子看着她,目光如炬。
“噢。”简宁装作恍然大悟,反手在额头拍掌,“我知道了,刘叔,我家你是知道的,我爹爹和李姨娘都是练家子,我跟姨娘学的,姨娘不但教我还教弟弟妹妹,只要想学的姨娘都会教。我姨娘的招式好像和刘叔一样呢。”
“老叔也是习武之人?”童八斤早上是看过简宁练锤的,很是精妙,但他不知道刘瞎子也会,在边上听了半晌终忍不住开口问道。
刘瞎子的神情已松弛下来,他听懂了简宁的话,简宁的意思她的锤法是在原来的时空学的,还是武馆里学的,学的人还挺多。没想到他师父精心创的招式,在另一时空也有人会,刘瞎子此刻心情有些复杂。
他既庆幸简宁不是他在异世的小师妹,又有些儿失落。因为简宁要是他在异世的小师妹,丁有田这个徒儿他是无论如何不能要了。
可简宁不是,也间接击碎了他心中的念想。
说到底,他师父究竟是不是去了异世,只是他的猜测,他斜目对童八斤道:“老瞎子只懂得点皮毛,算不得会。”
说罢,他两手一背,往自个住的屋子去了。
童八斤信了他的话,刘瞎子是丁有田的师父,他要真是习武之人,又岂会不教丁有田一两招?
夜里,简宁准备上床歇息了,她冲坐在外间守着炭盆看书的丁有田喊道:“丁有田,过来!”
乍听她这么唤自己,丁有田眉一扬,嘴角微勾了下,随即道:“没听见!莫要再喊,再喊也听不见。”
“听不见是吧?好,那我去找你师父去。”简宁自里屋出来,他忙起身拦住她,对着她连揖几礼,连推带搡的将她送至床榻前坐了,“你不就是想使唤我同你打洗脚水么?这易得,小生这便去与你打来便是。”
他笑吟吟地转身要走,被简宁给喝住,“站住!”简宁抱臂看着他露出了姨母笑,“不给师姑见大礼就想溜?美死你!”
“打了水来再说。”丁有田转身去外间,先拿了个小木盆,自炭盆铁架上提了水壶,兑好水,试过水温,端进里屋,又去床后木架上扯了条帕子来。
“你要死啊,端这来干什么?”简宁手往屏风那边一指,“给我端去那后面。”
“那可不成,我得侍奉你老人家,以表孝心,一会还要给你老人家行大礼呢!”他说着作势去挽衣袖,“给我滚!滚你的!”简宁抬脚脱下只鞋朝他砸去,“快滚!”
丁有田轻笑两声,捡起她砸过来的鞋给她扔了回去,尔后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昂首去了外屋。他刚自炭盆边坐了,手还没碰到书呢,眉心又皱了下。
客房那边隐传来幼童啼哭声,初时他也没在意,娃儿夜里啼哭也是常有的事。
哄哄隔会就好了。
但啼哭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促,简宁在里屋都听见了。她担心是小鱼儿或小九儿哪不舒服,忙擦干脚上水穿了鞋袜提上药箱出来,“给我把洗脚水泼了,我过去梅姐姐那边看下。”
“简娘子……”
她开门出来就看见厉妈妈急火火走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