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有机会再同你说罢。”卫东说的这人是南洋子,也就是现在的刘瞎子,这是本朝本代的人物,眼下他自然不便同人言明。
大宴朝建国那年,皇上迟迟未立后,太子的母亲殷氏并非皇上发妻,当今皇上发妻在他起兵造反头一年,就被庆国王上下令让当地官府给杀了。殷氏是皇上打天下的第三个年头,南洋子替他筹谋迎娶的鼎字号大千金。
殷氏是家中长女,不但会使刀剑拳脚功夫了得,未嫁时还常女扮男装替父打理生意,称得上是个奇女子。
自嫁给皇上后,殷氏一直随军南征北战,大冬天带领女眷为将士们浆洗衣物,事事亲力亲为;每有将士受伤,哪怕只是个小兵卒,殷氏都时常亲自前往营中探视,很得军中将士敬重。
因过于劳累,又常忧思过度,殷氏在生下太子前曾先后两次流产,加上人老色衰,皇上又忌惮她娘家财力雄厚,早起了要拔掉鼎字号之心,又岂肯立她为后。
当时身为宰相的南洋子,明面上没有置喙立后一事,暗地里却写了几个话本子,私下拿给了殷氏的父亲。让其父找了些说书人,在京城各大酒肆茶馆宣讲。
话本子里的故事都是以殷氏为原形写的,一时间殷氏名声大噪,百姓拥戴她为后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武将们也纷纷上奏本请求皇上早日册立殷氏为后,顺应民心。
不得已,皇上只得下诏立了殷氏为后,与此同时皇上心里也埋下了诛杀南洋子之心。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皇上用了两年多时间终于查实,民间那些关于皇后的话本子出自南洋子之手。仅隔一月,一顶莫须有的谋反的大帽子便扣在了南洋子头上。
可惜了一代谋士,卫东暗叹一声。
他即不愿说,丁有田也就没再追问,转而问起里正和族长为何事而来?里正让族长说,族长让里正说,里正脚一跺,“行,我说就我说,是这么个事儿。”
一笔写不出两个丁字,里正和族长还有老丁头,都是打小穿开裆裤又是一同跟随爹娘逃荒出来,一块在逃荒路上啃过树皮草根的发小。先前老六为卖粮一事去找族长,族长顺嘴问起老丁头的情况,老六如实说了,他爹中风瘫在床上生活都不能自理,卖了粮他们准备送老丁头去镇上普仁堂看看。
族长听后不觉动了恻隐之心,想着他们几个老哥儿都是上了点岁数的人了,谁知道还有几年活头。又想到经此一事,只怕老丁头也会有所悔悟,他便去找了里正,俩小老头儿商量了一下,又一同过来找简宁。意思想问简宁愿不愿意替老丁头医治?如果治的话,像老丁头这样的中风偏瘫患者能否痊愈?
简宁道:“我是大夫,他要上门看病,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和其他村民一样的普通患者,没有拒之门外不给看的道理。”
“至于能否痊愈,得看过后才知道,这我可不能打包票。”
“给看就行,给看就行,你可真是大伙说的活菩萨。”族长和里正都朝她竖了大拇指,高高兴兴去给老丁头报信了。
不承想,老丁头听了头摆得跟货郎鼓似的,他担心简宁会害他,别趁机给他治死了。非便不领情,还咿啦哇啦叫着示意老大他们把里正和族长给撵出去。
两人进屋都笑呵呵的,一定是密谋好合起伙来要害他。他虽瘫了,脑子可没坏,他才不上当,想骗他,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