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复几次,搞得老五怒火中烧,越吼杏儿哭得越凶,还拼命晃着两手求抱抱。
“个赔钱货!讨债鬼!”老五骂了两句,忽想起那个黑匣子,他爬到床下把那匣子又扒了出来,塞到杏儿手上。
有了玩具,杏儿哭声立止,小家伙拿在手里甩甩,又抬起小手拍拍,随后又放到嘴里咬着,玩得一肚子劲。
终于消停。
老五长出口气,复又躺平,瞪着两眼望向屋顶。
想到欠下的赌债不觉脑阔痛。
隔会,杏儿玩厌了,她丢开匣子爬过来,两手在老五眼睛鼻子上抓来拍去的。
只要她不哭,老五也懒得管她,只是侧过身,避开她的爪子。杏儿拍打着他后背,又扯着他衣服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她直起腰,刚走两步,踩到黑匣子,一屁股跌坐在床上,一泡尿也跟着悉数尿到了黑匣子上,再又溢到床上。
杏儿又去抓那被尿液浸透的黑匣子,只见匣面上隐泛起波浪纹,如风吹水面皱起一池涟漪,在风清子心上荡过。
风清子微一愣,随既面上现出狂喜之色,他再次仰面大笑起来。
师弟啊师弟,想不到你下的符咒,竟会被一个娃儿的一泡尿给冲开了!
他挣了挣,没能挣脱身上的缚魂索。
不过这难不倒他,他暗吸口气,然后猛地张开嘴,将背对他的老五魂魄硬生生吸了进来,再偷梁换柱来了个金蝉脱壳附身在了老五体内。
一岁多点的杏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好奇地甩着那个黑匣子,甩得尿液四溅。
风清子嫌恶地拎起她扔到了床角,她先是撞到墙上,再又跌到床上,还是头朝下,差点没背过气去,老半晌才哇的哭出声来。
“咋又哭上了?杏他爹,你哄哄啊!”陆氏把拆下来的被单都抱到了偏院井旁洗着,她叫了几声,见老五没回应,杏儿又一直在哭,便起身朝房里走来。
“不哭不哭,杏儿乖,娘来了,来了……”陆氏走进屋,见“老五”站在五斗柜前,两眼盯着镜子,她一把抱过杏儿,瞅到床上一大滩尿渍,她头一下大了。
“外面还有一大盆没洗出来,这又尿了一床,日子没法过了。”陆氏抱着杏儿走去五斗柜前,不带好气地斜肩撞开已是风清子的老五,拉开五斗柜最下面的抽屉,扯出一块尿介子,一边给杏儿扎着一边唠叨老五。
“都跟你说了娃没扎尿介子的,看个娃都看不住,早知道这样我真不该回来!看简氏如今过的什么日子,我又过的什么日子,同样是女人,为何我的命这般苦。”
“我也不求你能让我穿金戴银,也不求你能帮我分担这些家务活,看个娃总能看吧?闺女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也非我从娘家带来二嫁给你的,自个的亲闺女你都不耐烦看。”
“你要真还惦着简氏,看不上我们娘俩,你索性给我一纸休书,我带着杏儿讨饭去!我就不信,天地这么大,我讨饭还养不活我们娘俩!”
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全然没注意到一旁的老五脸色变了又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