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亮如豆,更让屋外的黑显得朦胧可怖,四喜裹着被子躲在床榻与矮几的缝隙里,越是害怕越是听的清楚外面的风吹草动,一只鸟飞过,几只虫在叫,一双不知道是什么的小兽在树上蹦窜跳跃!不行了,不行了,她要疯了,自己把自己吓疯了!
"吱呀"一声院门被推开,四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屏住呼吸闭紧双目,将整个人死死锁在被子里,纵然此刻汗如雨下,浸透衣衫也不敢松开分毫。
接着房门也被推开,脚步声进来,缓缓向床榻这边走来,四喜止不住的抖作一团,嘴里也在絮絮叨叨,"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谁要吃你?"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四喜这才倏的松开被子,就见她满头满脸水津津,也分不清是泪还是汗。
"你,你来啦!吓,吓死我了!"她托着哭腔一头扎进那人怀里。
"世子松手,不妥,不妥!"令洵拉扯着她的胳膊想要挣脱她。
"不不不,不嘛------"四喜经过刚才的惊吓,此刻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哪里肯松手,只会越抱越紧,搂着令洵的脖颈死命将自己湿漉漉的身子往他的胸口贴。
令洵本想狠心推开她,但想想方才她惊吓过度的眼神,和还在瑟瑟发抖的身子,心下也是有些不忍。
罢了罢了,毕竟还是个十几岁的女娃娃,也怪他思虑不周将她一人留在这里。
谁料想那人如此难缠,派了好几拨人登岛,若不是师兄打架有几分本事,怕是已被他登入山门。
此处是他师傅与夫人隐居之处,除却他再无人知晓,便想着把她安顿到这里,等打发了那七皇子再来陪她,顺便也教她点像样的功夫,日后也能不被人轻松裹胁拿捏,只等到了约定的时日就送她回西川。
了却这一桩事情,也算全了师傅的心愿,他亦可脱开崇云派,去随一随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