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李家阿卉”的“卉”上:李公子如果真的是短坡村的李家小子,那他领子下的绣纹不是“木”也不是“艹”,而是扁长的“十”字头。而他真的是李家小子么?
符一往慢慢低头看着空着的轮椅,再抬头看她走路生风、到处乱翻的样子,真是……
他自顾自地将房间的蜡烛点燃,随着珠光溢满房间,他看着冷文宇身上的衣服有些诧异:“是浅蓝……不是藏蓝。”
冷文宇闻声,微微回神,解释说:“因为方才我是在月光下,不同光线下看东西本就颜色不同……”猛地想起什么,她上下睫毛压至一处狭长的狐眼流出恍然:“方才我身在月光下……当日打更人在月光下,看见接走朱庆喜的人身着褐色衣裳……”
冷文宇起身抓起八仙桌上的红色桌布走出房间。
昏暗的月光下变为褐色的红布被冷文宇一把抓紧。
符一往被冷文宇一系列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亦步亦趋地站在冷文宇身边,探头看着冷文宇手里捏紧的褐色布料:“怎么回事?发现了什么?”
冷文宇的视线落在手中红布上,低声道:“红色变褐色。当日你我第一次去庆红楼,也就是朱庆喜身死的那一夜,李公子就是穿着红衣服。
所以李公子果然是李家小子……打更人、龟公、香雪、朱庆喜……水鬼索命、花巷河落水。”
存留在冷文宇脑海中相关的信息犹如抽丝剥茧一般在浮现而出——
龟.公:“张大栓那个脚力轿夫酒后失足淹死了能有一个多月了吧?……我对你可是真心实意想娶的。”
老.鸨:“……人家李公子偏偏要救她。又有两位大爷冒出来帮她……”
香雪:“半途朱少爷出恭,紧接着刘公子也跟着出去……我左等右等就去找人……又帮着刘公子将朱少爷扶了回来。”
香雪脖颈后纵横交错的疤痕。
香雪房间位于胡同侧面,只能看到小石桥的左边……
最早一人死于一个月前。名为张大栓,是一个轿夫,喜好打骂姑娘泄气。胃中有大量酒和食物。小石桥左侧栏杆外、河边的台阶残余呕吐物和本人踩过滑摔痕迹。
桩桩溺水事件都在仿造第一个死者“张大栓”的溺亡过程。
打更人说:“朱公子喊着‘有鬼’‘有鬼’从巷子里就跑出来了!”
孙仵作:“哎,王家人却是不懂,坚持说王公子生前并无心疾。”
那日验尸,朱老爷闯进来之前,她拿着极薄的心肌切片在油灯下查看,上面有着一些枚红色的斑点。
在符一往炯炯目光中,冷文宇脑中纷杂线索收拢成型,目光中亦是了然一片。
她整理了下思路:“大块头可还记得当初我们留宿的短坡村?”
符一往点头:“记得。”
冷文宇继续:“我们当日看到有一家不合时宜地烧绣着‘卉’字的少女衣服。
里正说在茂都学院读书的李家小子,半年前归家与家中父母闹翻还丢下行礼不知去向。
就在里正娘子的耳朵上带着一对年轻姑娘款式的耳环。
短坡村有一名为阿卉的李家女子被朱庆喜等人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