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习一手扯着缰绳,一手入怀掏出地图,借着黄昏的光线看了起来,两三分钟后粗暴的把地图塞回怀中。他们是冲着大方向走,以此来抽查般的巡查各州郡治下小城镇,所以这会走的必须不是地图上所给出的大路。
花问鼎和公孙锦马车的车夫喊着问:“殿下问前方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停了?”
莫习遥遥抱拳道:“回殿下,前方出现了两条岔路,下官一时不知往那条路上走……”
另一头,王青秀甩着马鞭向前面张望,“冷先生?我们要不要去前面看看?”
冷文宇扇子撩开车帘,路口的风从左前方席卷而来,灌满了马车。
小家凑热闹的将嘴巴伸出去往外看,警惕地竖起耳朵叫了起来:“汪汪汪……”
墨宝抬手挡住左边脸,惊骇的说了一句:“好大的西北风啊!”,瞅见了那块路碑后又埋怨道:“那块路碑还真是放得当不当正不正,也难怪莫校尉摸不着头脑。”
车帘向外鼓飞而开,冷文宇根本不用拿手去掀帘子就能看到外面,“小家乖,我会保护你的,别慌。”一边安抚的抱着小家顺毛,一边细细向外看去——
路碑左侧的棱角比右侧圆润许多,且左侧字迹清浅地近乎于无,路碑底部露出部分绿油油粗壮的草。路碑左后方不远处搁置着长五米直径达一米五的发霉圆木,圆木已与地面形成一体,布满了青苔与菌类。
她压了压上睫毛,钻出马车站到王青秀赶车坐着的车缘位置,视线放远,审视左右两条岔路路面。
两条路面都有些杂草。左边的路面坑洼不平年久失修,很多避阴处的干涸深坑底有层干巴巴的绿色,许是前阵子下过一场大暴雨。
右边的路面宽阔看着较新,可毕竟是土路,残余着暴雨过后大批路人反复经过的痕迹,在太阳的暴晒下那些印子凝固成型有些干裂,一碰之下仿佛会变成粉末一般。
墨宝好奇的凑到车门口,从冷文宇和王青秀之间钻出脑袋,“冷师爷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冷文宇黑锆石般的眼,毫无温度地倒映着右侧路面上的马蹄、车辙痕迹,就像是精密仪器在计算着什么。
这些马蹄车辙痕迹中,出现过几次四蹄近乎并在同条直线的痕迹。根据蹄与蹄之间、蹄与车轮之间的距离,可推断这是两匹马并排拉车。外加这些四蹄印形状尺寸相同,反复叠加了几层,朝东北向去的深,朝西南方向回的浅,可断定是同一辆车来回跑了多趟,且去时重,回时轻。
她思索片刻道:“你们看右侧路面上的痕迹是不是有些怪。”虽像是问着别人,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王青秀与墨宝视线一起调向右侧路面。
墨宝:“哪里奇怪?”
王青秀抓耳挠腮,“看来平和镇还挺热闹,这么多行人来来去去的。”
冷文宇眼尾扫了二人一眼,转而对坐在马背上的莫习虚抱拳,疏离有礼道:“莫校尉,依冷某所见,左边的路才是去平和镇的路。”
不等冷文宇说出原因。莫习便下意识皱眉撇嘴,可能是自己长得太糙、太着急,最讨厌的就是长得俊的男子。其中也包括公孙锦,奈何公孙锦是大官。
墨宝奇怪道:“怎么会?你看右边来来去去的痕迹,应该是右边才是!”
而其他人纷纷应和:“我看……是右边的才对吧?上面还有近期人走过的痕迹。路面还那么新……”
如此追捧,整得发言的墨宝挺不好意思地挺挺胸脯。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