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良久之后,郑红秀的恢复了先前的冷静,目不转睛的盯着连云东,淡淡道:“我知道你一直不能理解我为什么对我名下的资产没有半点的支配权?这很真的很正常,因为我只是一个名义上的代言人而已。至于为谁代言,我想你应该能猜出来了。”
连云东点了点头,此刻郑红秀之所以这么的坦诚,绝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答应帮助她了。
为谁代言这个问题,用屁股都能想出来了,应该可就是她省长公公,当然还有其它的一些合伙人,比如说钻石俱乐部的那些股东们。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后续的问题恐怕就更加严重了,一省之长有如此庞大的资产,还有一个庞大的组织和利益集团……这个问题还不够严重吗?
还有,这么的财产又他妈是从哪里来的?
不用想也知道了。
当一个人手中握有了权力时,其它任何的东西都是唾手可得的。
而当他的权力越大的时候,他得到的东西也就越多,有很多时候,根本就不用他出面,甚至都不用他说什么?
而这就是权力的好处。
当权和**到了某种平衡的时候,这个人也就彻底的完蛋了。
想到这里,连云东忍不住勃然大怒。
贪官啊,贪官!
这不是明显的在利用自己儿媳的身份替他转移财产吗?
明显的在以权谋私吗?最可恨的是郑红秀辛苦了这么多年,到最后连这么一点支配权力也没有。
这简直他妈的比黄世仁还黄世仁啊!
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连云东忍不住开始替她愤愤不平了。
难怪郑红秀会请自己帮忙了,换着任何一个人也会如此。
可以肯定一点的是,他只要是答应帮助郑红秀,就会不知不觉之间卷入到另外一场他不想卷入的是非之中,如果不答应,这样的一个贪官他有实在是气不过。
这种事情他不知道到了罢了,知道之后,以他的个性实在是难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这样过去。
与此同时,他猛然之间还想到了另外一个常识性的问题。
开玩笑,郑红秀既然是省长的儿媳,那么堂堂的一个省长怎么可能这么冠冕堂皇的让自己的儿媳在商场上如鱼得水?
难道他就一点顾忌都没有?
人言可畏啊,难道他就一点也不但心自己成为国家某些单位的重点调查对象?
至少应该要避嫌一点吧?
要知道这样的事情一旦是被上面的人注意到了,恐怕他这个省长的位置未必会坐得稳了。现在反贪可是反得紧着啊。今年多少的省级部极的高官落马,这样的例子可是不胜枚举。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郑红秀自嘲的一笑。“你一定在想,既然我是省长的媳妇,为什么一点也不避讳自己的身份去经商?而且还在华南省混的风生水起?”
被人一语道破了心中的想法,连云东干脆也不再隐瞒,点头道:“这的确是让我很好奇。”
“你太小看别人的智慧了。”郑红秀再次一笑。“一省之长怎么可能连这点弱智的问题都不知道?你有这种想法就证明了你根本就不懂这里面的规则,或者说是你太天真了……若是连这点障眼法都没有,人家怎么可能混的风生水起?我不瞒你说,这其中的很多内情,连我这个代言人都蒙在鼓里,你说,外人能看得出来吗?再说了,有哪位高官的背后还没有一个两个的私人风水顾问?小问题他们不担心,大问题风水师可以帮他们搞定,只要坐在这个位置一天,一切都不是问题。”
连云东大感有理,这样才是合理的。难怪郑红秀要费尽心思的找自己了。
甚至不惜以身体作为报酬。可见是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对此深信不疑。
顿了顿之后,郑红秀不理会连云东的疑惑,续道:“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断了,你难道一点也不奇怪为什么直到今天从来没有见过我的丈夫呢?”
连云东首次开始对郑红秀的事情感兴趣了。
的确是如此,印象当中,好像从认识这个女人,到现在是一直都没有看见她的丈夫。
也就是省长的公子。
而且也从来没有外人提起过她的丈夫,就连一向三八的公司人对此也是含含糊糊。
这的确是有点让人好奇啊。
据他所知每次见到这个女人时,她好像从来都是孤家寡人,除了一个固定的闫若梅会陪在她身边之外,再就是另外一个让他讨厌的跟班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们已经离婚了?
毕竟现在很多贪官都是以这种假离婚的方式来转移自己的财产的。再不就是通过一些地下的洗钱渠道,将这些财产洗白。否则根本就没有其它的更好渠道了。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郑红秀好像是他肚子里面的蛔虫一样,只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事实上我只是他名义上的儿媳,因为他的儿子在我还没有过门之前就已经死了。外人虽然知道我是他的准儿媳,但是那已经很久远的事情了。再说了,就算是有关系,谁能证明呢?”
连云东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如果是这样,那郑红秀其实和这位省长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甚至连寡妇都算不上。